當時,聽到這裡,文雅莊重得神女便臉色蒼白不想再聽,但顯然那位傳來稟報的神將受過良好的訓練。有關訊息已經十分深刻地映入他腦中,再加上他本身也是嫉惡如仇。以至於不把所有實情說出便不舒服。因此那神將當時並沒有注意到女主臉上稍有不愉的微妙神情,而繼續滔滔不絕:
“。。。。。。還要公主得知,這奸賊暇入得羅浮山上清門之前,最後一個棲身之所竟然是個妓樓!雖然末將注意到有人將此事故意多加掩蓋,還在附近的民間散步種種藉口,但很顯然,張醒言這惡徒色焰熏天,好好一個男兒家,竟委身妓樓,即使名義充任樂工,也定然不懷好心,只為女色!公主——”
難得有機會給公主表現忠心的神將唾沫橫飛慷慨激昂:
“只此一件,就足以說明此子道德敗壞,人面獸心之極!所以在末將參謀編寫地文告宣牒中,極力要求龍靈大人加上這條:像張醒言這樣惡醒累累之人起意攻擊南海,顯然格調低下,動機不良。南海各族的生靈們,即使不為龍宮,不為大義,只為了你們美貌的姐妹家人,也該奮起反抗,好不容情!”
說到這裡,稟報的神將顯然一臉得意;口若懸河的稟告暫時停歇下來,只是想得到公主玉口親贊——誰知等了半天,卻毫無反應,他只好舔了舔乾燥地嘴唇,準備繼續往下稟告:
“公主,還有——”
剛一開口,他卻忽然聽到一句微帶顫抖的叱喝:
“不用說了。”
“公主?”
“滾!”
“是!!”
準備阿諛一番的神將屁滾尿流而去,渾不知自己剛才這番精彩而真實的報告錯在何處。咋舌之餘,卻也是暗暗心驚:
這傳說中南海最犀利的神靈風暴女神,果然名不虛傳!
說了千百遍、連自己也信以為真的神將走了。在他走後,那許多不帝晴天霹靂的訊息留給了那清寂的神女。於是這種種善惡分明、南轅北轍地觀點就在汐影心中絞結糾纏,激烈衝撞,讓她雖有千年的修行,卻分不清這所有地一切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於是這些天裡,汐影心裡常像有兩個截然相反的靈魂在不停地換班。
有時這位南海二公主,覺得大敵當前己方形式猶如累卵,自己拋棄個人情感,把家國安危放第一位,和自己的父兄站在同一立場。她應該為孟章最後的決戰策略積極備戰。如果真能只這麼想。事情便十分簡單。可是更多的時候,她身體裡卻有另一個靈魂在值班——
那張醒言,聽到他的負面評價也不知幾車幾筐,卻不知何故每回心腸中千迴百轉思慮他時,種種涇渭分明正邪蔚然的評價到最後卻都化成同一個影像:
在那天漫天雨霧中。碧水銀沙前,那位英姿颯爽的白衣少年轉過身來,用一雙亮如天邊星辰的眼眸看著自己。溫柔地說:
“在下上清張醒言,敢問仙子芳名?”
。。。。。。每至這一刻,懷夢千年的清寂女子便如痴如醉,渾身微顫,直至襟然淚下!
不管怎樣,這位眾人矚目中一向似乎置身事外的南海二公主。在大戰地最後關頭終於決定參戰。
讓很多人都沒想到的是,南海大戰最後一場動員,這位看似嬌弱的女子,只用似憂強樂的悽楚神色,欲言又止的隻言片語,便鼓動起所有云聚神怒海風暴洋中的龍族勇士。幾乎所有人都被鼓舞起來,枕戈以待那即將到來的血戰。
所有以汐影之令固守神怒礁的南海將士都知道,這場醞釀中的鏖戰,如果南海勝,它便是轉敗為勝地反擊起點;如果敗,恐怕便是勃勃的南海龍族最後一場體面的戰鬥。
而那南海風暴的主宰神怒海的主人自然不會真如外表那般柔弱嬌怯。在那撕瀆水族、玄靈妖盟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