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在葛爾丹率部逃至昭莫多,正為他跳出了康熙的精銳部隊以及錯失良機的費揚古所率西路軍的包圍圈而歡欣雀躍之際,他的三萬精銳騎兵前方的肯特山之上,突然豎起了一整排明黃耀眼的旗幟。
正黃旗的大旗在山頂上獵獵作響,迎風招展,一匹全無雜色的天山雪踏著整齊節律的步伐從騎兵隊陣後閒庭漫步般走出,胤祥一身黑色的錦衣,同色的披風、月白的髮帶與過腰的長髮一起在風中飛揚,未著朝服,未披甲冑。
&ldo;葛爾丹,你莫不是以為,自己今日還能夠逃脫。&rdo;少年清冷的嗓音顯得與這陽光明媚的糙原有些格格不入,卻帶著一股連葛爾丹這般沙場縱橫幾十年的梟雄都為之震驚的威嚴與殺意,那個一看便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在那一瞬間身邊所蔓延著的血腥與黑暗,簡直壓抑的令人如置血海深淵……
&ldo;殺。&rdo;白皙纖長的手指揮落的瞬間,三萬鐵騎從山頭直衝而下,瞬間將葛爾丹訓練有素的騎兵沖的四散開來,胤禛作為副將,又是皇子,本該與胤祥一起待在最安全的地方,然而,在這般令人熱血沸騰的恢弘場面刺激之下,天下幾個熱血男兒,能夠壓抑住自己馳騁疆場的野望!更何況,他們是愛新覺羅啊!糙原,本就是他們的母親,他們的根之所在,他們的骨子裡,留著偉大的昆都侖汗努爾哈赤的血液……
&ldo;駕‐‐&rdo;手中的馬鞭高高揚起,胤禛率著一隊騎兵衝下戰場,直奔戰場中央的葛爾丹而去,胤祥紋風不動的端坐於馬背之上,冷眼看著山下的修羅殺場,不夠……還不夠……只是這樣的程度,完全無法讓他提起興致……
&ldo;主子,四貝勒……&rdo;流光今日換下了一身旗裝,與士兵們一樣穿著銀色的戰甲,戴著頭盔看不清臉,倒是省了許多事,這讓十三爺好生的考慮了一把要不乾脆以後就讓他蒙著臉算了……聽到流光的提醒而將視線轉向戰場中間的胤禛時,才發現,他似乎是被葛爾丹的部下給困住了……
葛爾丹的騎兵連日奔逃趕路,早已疲憊不堪,若不是熟知地形,又訓練有素,只怕這三萬大軍也都不過是強弩之末。相反,胤祥這邊以逸待勞整裝齊發,狀態比之根本不是一個檔次,葛爾丹在部眾的保護之下連連後退,而這個時候,身為皇子並且被葛爾丹所識出的胤禛,便成了他最後的稻糙……
被三十多名騎兵困在包圍圈中的胤禛依然是那副冷峻的神情,一雙漂亮的墨色鳳眸清冽的看著不遠處的葛爾丹,微微上揚的唇角,帶著一絲嘲諷,&ldo;葛爾丹,我曾經以為你是個英雄,原來,你也不過如此。&rdo;葛爾丹,你今日之行,已然辱沒了這片你出生成長並且為之戰鬥了一生的糙原,你已不配葛爾丹之名!
葛爾丹面色鐵青的瞪著胤禛,卻無法對他的話作出反駁,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手下計程車兵將胤禛拿下,胤禛握緊了手中的佩劍,準備奮力一搏,即使殺不出去,也絕不能讓自己成為葛爾丹談判的籌碼!然而葛爾丹部人數眾多,胤禛很快不敵,對方的刀眼看就要傷到胤禛,卻只聽&ldo;噗‐‐&rdo;一聲,那個拿刀砍向胤禛的蒙古士兵已經口吐鮮血,銀色的長槍從他的背後穿胸而過……
胤祥坐在馬上,神色淡漠面無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武器,通體銀白的長槍在手中輕輕舞動,甩落一地鮮血,眨眼間,槍上潔白如新,彷彿從未沾上一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