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嫌不過癮,又上了白酒繼續。
等這頓夜宵吃完,一群人中只有曾白楚和踩斷了那小偷手的男人還清醒著了。曾白楚是沒人敢灌他,那個男人則是千杯不倒。
謝一北和他們不熟又被程函護著,其實喝得也不多。只是他酒量實在太差,又尤其喝不得混酒,沒喝多少就已經暈暈乎乎了。雖然沒到醉的程度,但下樓梯時也已經忍不住去扶樓梯的扶手。
走到大街上被夜風一吹,謝一北也已經清醒了許多,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對程函道:“我先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我送你。”程函往口袋裡摸來摸去找車鑰匙。
“得了吧,你這樣子別把車開到安全島上去。”另個男人嗤笑了一聲,伸手把掛在程函腰帶上的鑰匙摘了下來,掛在手指上轉了幾圈,“老大,你送謝醫生回去?這幾個我打包帶走了。”
曾白楚沒說話,點了點頭,抬腿就走。謝一北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程函一眼,趕緊跟上。
這還是那次事情後第一次和曾白楚獨處,說完全不緊張是不可能的。謝一北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去綠園的路上經過了環城馬路,路上的街燈稀疏一片黑暗,車窗上便清晰地映出駕駛座上曾白楚的身影。謝一北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明目張膽地盯著車窗上的曾白楚看。握著方向盤的修長的手指,短短的寸頭,輪廓好看的下巴。
一路沉默。快到綠園門口正當謝一北想說些什麼不要錯過這個機會時,曾白楚先開口了。
“今晚程函莽撞了,我會教訓他。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真不好意思。”話說這麼說,他的語氣裡卻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謝一北想到在KTV的場景,手指不禁一緊,攥住了自己的牛仔褲,之後又笑笑:“沒關係,我也是自己願意跟他來玩玩的,見見世面也好,我又沒那麼脆弱。”
沒有理會他的回答,曾白楚自顧自道:“還有上次在賓館那件事,很抱歉。綠園那棟房子,簽到你名下如何?”
謝一北沒想到他會主動說起這件事,一個愣神。隨即又明白過來,像曾白楚這樣性子驕傲冷淡的人,斷斷是不願意欠人人情的。對他來說把這事當做一筆交易給些補償,反而可以忘個乾淨,揭過不提。
想通了這一層,謝一北道:“我不要你的房子,離我上班的地方太遠。”
“想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偏頭想了想,謝一北問:“什麼是在範圍內的?”
“只要我給的起。”
這口氣可真大。謝一北笑笑:“錢財房子都是死物,沒什麼意思。我若說想要你,也可以麼?”
正巧是紅燈。曾白楚停下車,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多少有些驚訝。
酒壯慫人膽。定定地和他對視,謝一北繼續說:“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多少知道一些了,我有心理準備,我無所謂……還是你比較喜歡今晚在KTV的那個女人?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說完輕輕一笑,又有點沒臉沒皮地補充了句,“反正你不都驗過貨了麼?”
曾白楚微微一揚眉:“看不出你膽子倒也不小,還真敢要。”
“謝謝誇獎。”謝一北權當這是讚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我救了你一次,救了你的心腹一次,又獻身幫你解了春藥,開這個口也不過分吧?我要的也不多,你有空的時候就來綠園住就當陪我,或者我陪你也行。一年為期。反正……你也不吃虧。”
“你在跟我講條件?”曾白楚的眼色沉了沉。
“我還沒那個膽子。”謝一北輕輕搖頭,“只是個希望而已。”
切換成了綠燈,車子又發動了。快要開到綠園門口,謝一北以為他不會回答了的時候,終於聽到身邊那人低沉的聲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