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有錢,全家一年四季都不怎麼回村,是城裡人了,京大的才子喲,哪兒還能認得咱們這些窮街坊?唉,這人啊。”
“哪兒能啊,老蘇家可不出這種人。”
“沒準兒,現如今這世道,人心變化快著吶。”
……
不僅是這些村民們,就連蘇淳風的發小鐘華、陳彬彬從工地上幹活兒下班回來騎著摩托車恰好遇到了蘇淳風駕著車駛過,都沒想到蘇淳風連車窗玻璃都沒搖下來,只是摁了幾下喇叭示意之後,車速未減徑直駛了過去。
鍾華和陳彬彬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無奈和苦澀,難免誤解。
他們哪兒知道,蘇淳風也是無奈之下不得不這樣——若是打聲招呼又能如何?告訴哥們兒雖然他回來了,但晚上大家都別去家裡找他,因為他有事?這也太不合適了,況且車裡面還坐著張麗飛,很容易讓人想到別的……
總得顧忌到張麗飛的臉面。
今時不同往日,張麗飛已然開始走紅,在平陽市老家這一帶更是家喻戶曉,十里八鄉出了這麼一位大明星,誰不稀罕?
好嘛,竟然被蘇淳風帶回村裡的老家過夜……
謠言是可怕的。
對此蘇淳風心裡很清楚。
轎車駛入狹窄的南北向的巷子,至老宅院門西側的十字口停下,蘇淳風攙扶著張麗飛走到家門口,開鎖進了院子就立刻把院門從裡面插上了。
進入屋內,因為長時間無人居住,所以一應傢俱電器上都落滿了塵土。
顧不得打掃室內衛生,蘇淳風攬著張麗飛進入西屋的臥室,隨手開啟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塊毯子扔到床上,然後吩咐張麗飛躺下。
心頭滿是疑惑和恐懼的張麗飛,一言不發只是低聲抽泣,時而因為劇痛想要大聲喊叫可又不得不壓抑著只是咬著牙哼哼幾聲,還不忘一直用雙手捂著醜陋不堪的臉頰。可躺下之後,長髮散開,腫脹潰爛的臉頰和脖頸,又怎能靠雙手捂得住?所以還是露出了不少的地方,以及烏黑髮絲下令人噁心的頭皮,都被蘇淳風看得一清二楚。
但蘇淳風沒有絲毫噁心的感覺,在斷定張麗飛被人下了降頭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很清楚張麗飛現在的模樣會有多麼悽慘。
所以,蘇淳風只有滿腔的怒火被強行壓制著。
他首先要做的,是救張麗飛。
“麗飛,相信我,你一定不會有事的……”蘇淳風一邊勸慰著,一邊從床下拖出了那隻略顯陳舊卻加了鎖的木箱,裡面是他重生這幾年來陸陸續續填補齊備的許多物事,如毛筆、辰砂、黃裱紙、古銅錢等等。
“淳風。”張麗飛終於還是忍不住抽泣著說道:“為什麼會這樣?”
“以後再說,現在要做的,是解除你體內的降頭術。”蘇淳風柔聲說道,一邊輕輕拍了下張麗飛的手背。
此時,張麗飛原本光潔如玉的手背,已經開始發青。
“淳風,屋裡好熱……”
“忍著點兒,你被下了降頭,不能被風吹。”
“淳風……”
“別說話了,聽話。”
“嗯。”
……
無論前世今生,蘇淳風還真沒有過破除降頭術的經驗,但世間術法萬千,不離陰陽五行之根,術士的心境修為一旦突破了醒神之境,對於任何術法雖然做不到觸類旁通,卻也能大致地知曉這些術法的弱點和根基在哪兒。
蘇淳風在最短時間內畫出了九種各有九道總計八十一道的符籙,然後走到床邊輕聲道:“麗飛,我現在要脫去你的衣服了。”
“啊……”
“你別誤會,破除降頭術,不得不這樣。”
“嗯……”
“待會兒可能會有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