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而至之時,他們卻又已剛剛離開,這種形如戲耍般的舉動,著實令他暗自惱恨不已。
“渭水一帶?”君宇珩輕聲重複了一遍,略一沉吟,心下已是一片清明。輕輕地哼了一聲,倒也有幾分佩服那楊晉之。要知道那渭水一帶乃是魚米富庶之地,臨城、祁縣更是人口密集的大城,區區十幾人若是混跡於其中,就如同是一滴水匯入了大海,查詢起來自是萬般困難,若是硬要全城封鎖進行大肆搜尋,卻又會引發不必要的騷動。俗話說,大隱隱於市,這的確不失為一個聰明之舉。他倒要聽聽這個向來魯莽的韓廷軒又是如何應對的。
“是,因微臣考慮到不便擾民,所以微臣派人持羽林衛手令與兩地府衙聯絡,令手下兵士化裝成平民與當地差役編成各個小隊,暗中排查搜尋,相信不日就會有所收穫。”
“做得好。”儘管語聲仍然平淡如常,但這三個字已是君宇珩不輕易出口的褒獎了。
“微臣惶恐,殿下謬讚了。”韓廷軒聞言,忙躬身謝過。
“微臣還有一事要回稟殿下。”韓廷軒略頓了頓,又接著說下去,“微臣在一路追蹤之時,曾偶然捕獲了一隻用來聯絡的信鴿,從信鴿所攜帶的秘信之中,發現這個楊晉之似乎與風雨樓有著極為不尋常的關係。”
“哦?就是那個江湖中有名的風雨樓?”君宇珩聽了,彷彿淡然地笑了一笑,“據說這天底下就沒有他們打探不到的訊息?”
“是,這風雨樓建立不過十年不到的時間,但崛起甚快。只不過這風雨樓的主人卻極是神秘,天下無人知其真實面目,就連風雨樓在何處亦是無人知曉。”韓廷軒怔了一下,卻是沒有想到,身居殿堂的睿王居然對於江湖之中的這些事情也是如此熟悉,“只傳說風雨樓中有東、南、西、北四位風使,各自身具奇功,坐聽八面來風。”
“而且在江湖傳言之中,這風雨樓自建立的十年以來,只要能付出相應的代價,就有求必應,倒真是從未壞過它的金字招牌。”韓廷軒繼續說道,“天底下沒有他們打探不到的訊息,這句話倒也並非是他們胡誇的海口。”
“給本王多派些人手去徹查。”君宇珩有如冰玉輕叩的聲音,此刻聽來竟是分外的冷冽,隱隱帶著奪人的寒意,“不管與楊晉之有無關係,這等刺探、掌握諸多隱私秘密的風雨樓也留之不得。”
歷來,這種探聽他人隱私、知曉他人秘密的人,最終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秘密知道得越多,往往就會死得越快。更何況是這種只需花錢就可以收買秘密的所在?
“是,微臣遵旨。”韓廷軒當然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此際睿王清泠語聲之中的凜凜殺意,竟是教他這個在戰場上都全無俱意的人也不禁心中一凜。
君宇珩說完那句話之後,就不再開口,而是伸出手去,指尖在扶欄上輕輕地叩著,硃紅色的扶欄,素手晶瑩如玉,交相映襯得分外好看。
“要說的,就只是這些?”君宇珩忽然淡淡地問道。
韓廷軒此番的匆匆而歸絕不簡單,他方才所說的這些事宜只需透過急訊傳遞即可,並不需要他在此時放下一切事務地親身趕回。
“是,微臣的確還有一要事,必須面稟殿下。”韓廷軒突然上前一步,又跪倒在地。
“那個當日從碧涵居中搜出的寧世臣,前兩天傷勢已是漸愈,微臣正要遣人將他送至皇都,不料卻被人劫走了。”韓廷軒咬了咬牙,一口氣說了下去。
君宇珩的手微是頓了一下,又繼續輕叩著,一下一下的,他彷彿在傾耳聆聽著這輕叩的聲音。
“寧世臣不過是一介書生,又重傷初愈,他是如何在嚴加看管之下被人劫走的?”君宇珩的手停頓了下來,緩緩地發問。
“微臣此番正是為此事而來。”
韓廷軒接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