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之流,而似木石之屬,根植入下方不知多深。
他打量幾眼,卻發現這些大柱雖看來只簡簡單單,觀其效用,卻是有如地根,無時無刻不在向外揮散著靈機。
前方不遠處則有一口香爐,三足支身,鼎肚寬圓,裡間有無數星辰也似的金丸旋轉,不停迸出飛濺星火,卻是牽引帶動了此間諸般氣機行走。
他若有所思,這裡每一物都似展示出了某種妙理,似是回應了方才他所想,儘管他已是這鯤府之主,但看來還有許多地方不曾瞭解,隻眼下卻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他把首一抬,見在正中處,擺有一隻蒲團,於是走上前去,雙袖一展,端坐了下來。
只霎時間,就有一縷縷靈思自心海之上飄過,往日不曾想通的道理好似撥雲見日一般,豁然開朗,而一些道法之上忽略過去的細枝末節也是從最深之處浮現出來,便連自身感應,也似被一下放大了數倍,登時知曉,若無意外,這蒲團當也是個寶物。
在這等情形之下,卻忽然有一絲莫名感應躍入心中,他神色微動,並沒有有所輕忽,念頭一轉,就有一縷意念化身分出,霎時就出了鯤府,往虛空中去,下來他便不再理會其餘,把心神一定,就沉入殘玉之內,開始推演起神通秘法來。
那意念化身到了外間之後,卻是一個挪轉,來到了離衡界天之外。
此刻這界天之內,有萬千妖修正在那刻畫符籙,築造法壇,看得出來,其等所為正是為了削弱大陣,但這在他看來,卻是好事,這說明大陣內裡異常還沒有被妖魔發現。
可並不是說他們就能安心了,三十年後,要是妖魔並無有什麼動作,那麼還能再爭取一段時日,但要是那時大陣之上有什麼氣機變化,那就表示此輩就極可能知曉真相了,為免被動,他們就需要提前殺入進去。
正在他觀察之時,卻是察覺有一股極其微小的靈機波盪,似在為自己指路,心下一動,就追了上去,只是一晃之間,卻已是隨其遁入一處空黯渾虛之地,而一名青年道人正坐在那裡,其雲眉長鬚,神清目明,見他到來,就起身打個稽首,道:“道友來了。”
張衍看他一眼,已是猜到了其身份,便還得一禮,道:“可是寰同道友麼?”
那道人笑言道:“正是在下,不過我那正身早已在此化為那禁陣,再不復存了。”
張衍也是明白,眼前所見,其實並不能算是寰同本人,只是其一縷殘餘氣機罷了,看去比之傅青名當年更是虛弱,自身也不具備什麼偉力了,若非他是真陽修為,此刻能夠所感應,換了低輩修士到來,卻是根本無法見到。他目光投去,道:“前些時日,那藏空玉膜自行飛來,可是道友所做手段麼?”
寰同坦承道:“確實在下所為,前次道友來此,我便知曉道友是來找尋那寶物另一半,只那時候時機未到,尚不能交託道友,不久前找到機會,這才送來。”
張衍言道:“本來這大陣化解時日可以算定,從而做出應對,道友如此做,卻是徒然添了不少變數。”
他沒有去說自己要對付妖魔之事,因為對面這位已經不是寰同本人了,再一個,這裡就在布須天出入關門之前,與先天妖魔可謂近在咫尺,有些事貿然提及,很可能會給使此輩所感應。
寰同嘆道:“在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張衍目光一閃,道:“可是妖魔那裡有什麼動靜麼?”
寰同道:“正是,這些妖魔雖不知陣中埋有何物,但卻猜出那裡是藏有法器的,故是準備待禁陣化解之後,將此寶捉了去,在下察覺到這些動作後,以為此寶再留在這裡已然不妥,故才將此寶送了出來,道友請放心,此寶遁行時,乃在下以神意運渡,妖魔之輩是絕然不會有所察覺的。”
張衍道:“貧道今次本在坐觀,忽得感應,故才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