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撞見呢?”
張明點頭笑道:“那就承於大哥吉言了。”
一連十餘日,車隊風平浪靜,都未遭著妖怪侵襲,眼見得還有四五日路程就可到大樂城了,眾人都是露出輕鬆笑容來。
恰在此時,於老丈那兒媳婦蘭姑生下一男丁,於氏一門又添後人,他也樂不可支。
可張明總覺得心下沉甸甸,似乎有什麼不好事發生,他望了望天邊,盼望自己只是多想。
如此又是過去三天,這日夜中,張明正在車廂內打坐,忽然聽得呼呼振翅響動,漸漸由遠及近,不由睜大眼睛,掀簾跳了車來,然而入目之景,卻令他呼吸一滯。
只見滿空之中,俱是密密麻麻的黑影,看去足有上千數的鳥妖正向著這處過來。
車營中夜哨反應也快,連忙吹響尖笛,所有親衛紛紛起身抄起兵器,勁卒也一如之前,聚在一處以槍矛對天,可才擺開陣勢,忽然天中有一尖聲厲嘯起來。
張明頭腦嗡的一聲,晃了一晃,險些站立不住,再看場中守卒,竟已是倒下了一大半。
這時天中鳥群一分,簇擁出來一頭妖將,看去竟已是成化人形,只是背後仍存雙翅,他面露獰笑,把身軀一抖,足有千數翎羽飛出,根根疾如勁矢,下方一眾卒衛措手不及,登時數十人釘死在了地上,未曾身死的也是發出淒厲慘嚎。
於端瞪大眼睛,仰倒在了地上,他胸前被開了數個觸目驚心血洞,此刻正一口口吐著鮮血,他艱難無比扭動著頸脖,似要看向別處。
張明恰是看到這一幕,驚呼道:“於大哥!”
於端目光與他對上,張口好像要說些什麼,只是始終未能如願,再抽搐了幾下,便就不動了。
張明心頭一擰,胸膛中霎時起一股怒火,彎腰抓起石塊向著半空投擲而去。
與此同時,他覺心口一熱,似是什麼東西跳了一跳,好似有股澎湃氣機湧入身軀之中,那投出石塊竟是發出疾厲之聲。
砰的一聲爆裂,那名妖將發出一聲慘叫,過得片刻,鳥妖如潮水一般退去,不過也有少數未曾去遠,扔在天空盤旋。
得了這個空隙,祝府領忙命車隊往旁處一密林之中退守,親點下來,才發現這短短一陣接觸,親衛勁卒已是死傷大半。
張明心緒有些低落,他本以為能靠著符水能夠度過這難關,可未想是妖魔不過來得千數,就將他此回維持局面輕易打了個粉碎。
這時一人匆匆跑來,道:“張道長,榮候請你去議事。”
張明點點頭,隨其來到廂車處,通傳一聲,立時被喚了進去。
榮候此刻雙目通紅,見他到來,沙啞著嗓子道:“道長,方才本候聽聞你將那妖魔擊傷,才使其退去,只是祝府領說其去而未遠,想會再來,不知道長可有法子退敵?”
張明默然片刻,嘆道:“方才那打傷那妖魔頭領只是僥倖,但若再來,卻無手段了。”
榮候心下一沉,“當真一點辦法也無了麼?”
張明只是搖頭。
楊統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張明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打下那頭鳥妖,後又誘使我等親衛擊殺其等,怎會引來這許多妖魔?”
榮候上前一腳把楊統踢翻,道:“丟人現身的東西。”他臉孔一下變得無比猙獰,咬牙切齒道:“想要本候死,沒那麼容易,祝府領,傳我之命,給我四處堆上乾柴火油,若是那妖魔再來,就給本候放火,放火!”
張明心頭一震,這處乃是密林,一旦引燃,固然能暫且逼退妖魔,可他們也未見得能逃脫,想要開口,可見榮候狀若瘋狂的模樣,他知勸說也是無用,便就一禮退了出來。
榮候此刻也不來管他了,根本未來多看一眼。
張明出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