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時初把頭微微抬起,道:“勞宗老動問,祖父、叔祖二人,如今一稱‘成帝’,一稱‘啟帝’,都是坐鎮一方天域,治下有億兆生靈。”
公胥韜不知帝號和天域代表著什麼,但從公時初的語氣神情中能看出這些代表著非同一般的意義,他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轉身離去了。
直到那身影徹底不見後,公時初臉才把容之上的傲色收斂了起來。
方才言語中把兩位大祭公高高捧起,雖也是說得是事實,但兩人撞破天地關,飛去鈞塵界後,起初實則並不順利。
因二人所修煉的並非氣道,又不會使動法寶,戰力比之氣道修士差了一籌,在極長一段時間未並未被奉為帝君,不過這二人畢竟非同一般,因落於人後,不惜放下身段四處請教。
而他們也有自己的優勢,鈞塵界中,除了帝君,也無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在後來三四千年之後,兩人隨著功行漸深,又取長補短,不但煉就了不少法寶,還陸續摸索出了一些神通手段,這時才逐步趕了上來,有了與鈞塵界中帝君平起平坐的資格。
由於二人所修煉的氣血之道所需靈機較之同輩為少,吸引了不少人來投,其在己方天域立下的宗門,反而漸漸成了一方勢力,不止如此,其已是在打算接引山海界中人到此,好與諸天勢力爭鋒。
只是可惜,後來玉梁教崛起,教主孔贏之能絕非他們所能抵擋,只好歸附了過去,若非如此,很可能會開創出一番嶄新局面。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條藤蔓自山壁之下伸下,化作一個矮小精怪,對著他一揖,道:“尊客要宿住何處?谷內山璧都有上好宮室,若是定下,小人可去收拾佈置。”
公時初一點頭,他往上看去,看著最高處一處洞府,道:“便是那處了。”
公胥韜回去洞府後,立刻發秘術,將公氏後裔自天外歸來一事傳回了伯都大城。
公氏五位大玄士接到這訊息後,同樣驚震非常。
鈞塵界修士即將到來,對他們這些大玄士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沒想到此回先來是竟是那兩位大祭公後人,他們都是意識到事情重大,一個處理不好,東荒國很可能就此覆滅。
於是聚在一處,商量半天之後,最後差不多分作兩種意見,一種是提議立刻將此人拘禁起來,然後送去九洲修士手中,盡力擺脫了干係。
一種則以為不可輕舉妄動,誰知對方到底來了幾人,而且終歸是兩位大祭公之後,還是一族之人,萬不可如此對待。
公僉造道:“不管如何,此人來意,必先弄個清楚,但我五人不可輕離王都。”
眾人都是皺眉,這等事,他們自己不在場那定然是不放心的,但若同去,弄出來動靜也是極大,明擺著是告訴他人有大事發生。
有一名大玄士皺眉道:“莫非是要把此人接來問話麼?如今宮城之中有很多修道人,卻很容易走漏訊息。”
公僉造道:“不必如此,前些時日從九洲修士那處換來了不少通靈玉璧,可送一面過去,如此也就不會弄出什麼動靜來。”
山海界內並無通靈玉璧此等靈石,全是九洲修士從九洲界內帶來的,不過此物極易毀壞不說,如今數目稀少,東荒上國也是用了不少代價才換來十餘塊。
眾人再一商量,都是認為此法可行。
於是立刻遣族人將通靈玉璧連夜送了過去,到了第二日,一封秘書傳來,言明此物已是到了谷中。
公僉造自座上起身,對著等待在此四名大玄士道:“便讓我等來見識一下這位大祭公後裔。”
他走至通靈玉璧之前,而後運轉血氣,調運靈機,往那玉璧之中灌入,不一會兒,公時初身影就在其中顯現出來,其人對他友善一笑,並抬手行了一禮。
公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