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把神意退了出來,玄洪上人其言有祖師所傳法寶在手,這當是極有可能的。
在與此人動手之時,他心下曾隱隱有警兆浮現,而在被玄水困住那時,感應則最為強烈。但玄洪上人在看到他仍可行遁自如後,卻又不再出手,因此他判斷,此物縱是厲害,也必得依靠玄水圍困方才能發揮出威能來。
畢竟洛山觀自上到下僅是負責看守玄石而已,並非正傳,不可能擁有如溟滄派那般握有虛元玄洞這樣能毀絕一界的至寶。
而那玄水能一舉將所有入界之人盡吞其中,威能之龐大,絕非洛山觀自身所能具備的本事,這背後當還有一股偉力在推動,這應也是太冥祖師的手段。
既是如此,他若於此時告祭祖師,或可阻斷這份偉力。
除此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起全力猛攻洛山觀,玄洪上人只要不想玄石有失,那麼只能趕了回來救援,而有了這番喘息機會,彭長老足可安排妥當了,下次再想算計到青碧宮之人,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考慮下來後,他決心兩邊同時進行,自己於此處祭拜祖師,而分身那裡則抓緊時機攻打洛山觀山門,好把那玄石找了出來。念至這處,心下一催,令那分身攻勢又加強了幾分。
他這一發力,龔道人幾個頓覺得壓力大增,忙是吞服了一些寶藥下去,可這只是杯水車薪,此刻法力耗損簡直如同洪水奔洩,才補了上來,就又立刻耗去,本來只是勉強維持住的山門大陣又一次動搖起來。
百真人一看不好,忙道:“龔真人,不如請得掌門回來相救?”
龔道人卻不同意,道:“掌門那裡要對付之人極多,想必也是吃力,又怎可使他分心。”
百真人急道:“可山門若被打破,我等性命尚在其次,要是玄石被奪了去,我等一切所為豈不成了無用之舉?”
龔道人仍是堅持,道:“此中輕重緩急莫非掌門不清楚麼?掌門真人若是覺山門這裡緊要,那麼不用我等言語,也定會回來施援,但若不問,那我等無論如何也需支撐下去,以免掌門分心!”
這番話極有道理,在他安撫之下,洛山觀眾人沒有再去求援,而是拼命護住大陣。
然而實力上的差距,並不是言語幾句就可彌補的,張衍分身雖不能與正身相比,可每一具境界同樣是在三重境中,這等若是十二位大能修士在圍攻大陣,先前因另有考慮,故稍稍留手,此刻卻是全力相攻,眾人不過抵擋了數十息,就發現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玄洪上人立時發現這裡變故,不覺心下一驚,因還未等到彭長老回言,故留了一個分身下來,自己則急忙回援。
他也不是不知道,彭長老不給準信,或許在拖延時間,但沒有立刻回絕,總還有一分希望,而且未曾殺招拿在手中威懾才是最大,要是用了出來,那一切真就不可挽回了。
一個挪遁之後,他便出現在了山門之前,抬眼看去,見大陣已是靈機散碎,堪堪將破,再晚一步恐就遲了,立把法劍祭去一斬,與張衍那些分身戰到了一處。
張衍正身這處,此刻則是擺下了案壇,他將秦掌門所授符印都是拿出佩戴在身,又將事先準備好的太冥祖師尊位擺在其上,隨後躬身一拜,霎時間,那圍在四周的琉璃玉柱頓時激出一道微濛濛熒光。他則正聲言道:“溟滄派門下弟子張衍,有言敬稟祖師,今有玄洪天洛山一脈,冒稱正流,斥逐同道,因一己私心,違誓背信,妄圖竊據神物,此輩行徑,可謂天棄神厭,弟子願代祖師清肅惡行,以還正道!”
就在他言語宣告之時,身軀卻是微微一震,只覺當年祖師指引自己而來的意識又是浮動出來,四周更有氤氳氣霧自虛空湧出,並擴去四方,而其所過之處,玄水竟是隨之消退,並且這勢頭越來越快。
當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