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傳認真一想,點了點頭,不想戰只是他的想法,可對面之人未必也是這般心思。而連孔贏都不曾逃脫,顯是對方有遁行秘法,要是其當真選擇一戰,他這邊便是能夠走脫,想也不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
他沉思片刻,才道:“待我上前與此輩說話,試探一二,你二人在此等著,我不回來,莫要妄動。”
孔贏一亡,無論地位身份,還是功行道行,如今都是以他為首,自然只能由他出面與九洲一方交涉了。
他乘雲筏出了宮城,這時瞥去一眼,卻是見公常法駕杵孤零零在前方,心下一動,以神意傳言道:“公道友,既然孔掌教已是不在了,何不來我積氣宮?”
孔贏雖死,玉梁教卻還有不少實力留存,公氏兄弟更是掌握了教內右天域大半實力,若能收服,無疑可以壯大積氣宮實力。且此刻正是一個極好機會,其一人面對九洲修士威脅,若是不願答應,便要想想在無人庇護的情形下,將會落得何等下場了。
公常方才雖被捲入過去未來之變中,不過大鯤沒有什麼太過厲害的神通,故是在孔贏消亡之後就放了他出來,然而他只一人,卻也是極為忌憚九洲修士,此刻戰也不是,退也不能,卻是陷入兩難境地,這刻忽然聽得傳言楊傳傳言,他盤算了一下,沒有多少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而九洲修士這一邊,張衍在殺死孔贏之後,便緩緩撤去了神通,並將其身上攜帶的乾坤囊袋取了回來,只是在方才太玄大手擒拿的地界之上,卻是了出現一個玄空冥洞,將周圍一切散碎星石,光華塵埃都是吞吸了進去。
眾真都是靜靜看著,孔贏一亡,鈞塵界對山海界的威脅已是大大降低,下來是進是退,都可由他們說了算了。
孟至德望了望那不斷靠近過來的宮城,對秦掌門言道:“恩師,可要與此輩動手麼?”
秦掌門沉聲道:“諸位真人元氣損折頗重,不便再戰。”
鈞塵界中現下在場每一人都在二重境,而且本元飽滿,一個個俱在氣機全盛之時,雖有大鯤贏媯在此,他們可以拼上一場,但自身損失卻就難以估量了,最後能活下來的,也未必能有幾個,故是能避則避。
嬰春秋道:“諸位,對面有人過來了,只是一人,似是要與我說話。”
楊傳乘渡大筏過來,在近前停下,儘管一人面對九洲眾真,卻是絲毫不懼,他有至寶在身,連孔贏都可抵擋一二,並不怕眾人圍攻,上來打一個稽首,道:“對面可是九洲道友麼?”
張衍笑了笑,道:“掌門真人,待弟子過去與他一會。”
如今眾人之中,以他本元最為充沛,此刻又把那最後一縷紫清靈機化入體內,差不多還有原先八成左右戰力,最是適合出面。
秦掌門一點頭,道:“渡真殿主多加小心。”
張衍道一聲是,便就主動站了出來,回有一禮,道:“貧道張衍,對面可是積氣宮楊宮主?”
楊傳心下有數,來人能毀掉六處陣道,顯然在鈞塵界中是有耳目的,能認出自己並不奇怪,他道:“正是楊某。”
就在這說話之間,他整個人形貌卻是忽然一變,先是少年人,過去一會兒,又成了老者,但下一刻,就又變成了一個壯年男子。
氣道修士修成法身之後,若不攜肉身出遊,想要變化形貌,那是輕而易舉之事,但如這般不斷變動,不是修煉了某種功法,就是另有用意。
張衍試著感應了一下,卻是發現,楊傳此刻竟已是持定了根果。
此舉倒不顯突兀,畢竟其只一人在此,為保穩妥,這麼做也無可厚非,但不簡單的是,其根果卻是時時在變動之中,且這般做時,此人還是一副從容之態,氣機也未有半分衰減。
想到傳聞之中,楊傳憑藉著一件鎮宮之寶可與孔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