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回應,便對那中年婦人道:“淑姨,我們走。”
她一轉身,上了身後玉榻,紗帳簾幕垂下,便將她那纖細婀娜的身影遮去了。
“是,娘子。”
那中年婦人低眉順眼地應了聲,又上下打量張衍一眼,哼了一聲,隨後嘴中喊了一聲,這許多人便齊齊架起遁光法器,只片刻間,便消失在遠空之中。
張衍目注這些人消逝的方向,卻是往一處直入雲中的山樑而去,此山望不到峰頂,如屏障一般橫亙天際,也不知究竟有幾許大。
他入山時也曾聽說過,這青寸山中有五座山峰上的一氣芝最為上等,想來這千仞峰便是往那處去了。
他此來是為了尋那“芝祖”,雖眼下沒有線索,但此地倒是日後必去查探一番。
他在原地又等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後,這才遠遠見有一道眼熟的遁光飛來,便站起身來笑道:“柯道友何故姍姍來遲?”
柯秀君往他面前一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倒是讓道友久等了,奴家在來時遇上了一位與我家阿母曾在一處修行的師叔,不知不覺敘了許多話,因此耽擱了。”
她又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這位師叔竭力請奴家同行,奴家想著,李道兄若是願意,不妨與奴家一齊前去,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柯秀君來此處之前原本心氣倒也很高,只是見了那幾個世家弟子的威風之後,自覺要取得那一氣芝實在太過不容易,她與張衍二人有些勢單力孤了。
而她這位師叔為人和善,又是極為照顧晚輩,因此一發出邀請她便意動了,是以想來請張衍一同前往。
張衍思忖了一下,眼下自己初入青寸山,對地形尚不熟悉,查探“芝祖”倒也不急在一時,索性還有三年時間,不妨先與這些人一起行走,之後再做打算不遲。便爽快道:“也好,那便請柯師妹前面帶路。”
柯秀君面上一喜,歡快道:“師兄請隨奴家來。”
言罷,她縱光而起,身化長虹在前引路,張衍亦是施了遁術在後跟著,不出小半個時辰,便見一處山崖之上有七人在前方等候。
這一行人道俗皆有,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個清須長髯,頭戴逍遙巾的中年道人。
柯秀君一落雲頭,便對著那道人喊了一聲包師叔,隨後迴轉身請了張衍過來,道:“李道兄,奴家與你引薦,這位便是包定衡包師叔,乃是元陽派前輩。”
張衍看了這道人一眼,見他亦是玄光三重修為,只是眉心處卻有一點微不可察焰氣,顯是練出“竅內真焰”之人,便拱手道:“在下李元霸,見過道長了。”
包定衡面色和藹,上下看了張衍幾眼,笑眯眯地稽首,道:“李道友不必客氣,聽我這師侄女說,你修為精深,玄功了得,如今一見,果不其然啊。”
張衍與他寒暄了幾句,這包定衡倒也不擺架子,親自將身後的人與他一一引薦認識。
那幾人對張衍多是比較客氣,只是輪到一個名叫方闔的道人時,此人瞥了張衍一眼,卻是陰陽怪氣地說道:“聽聞李道兄乃是力道修士,修為高明,只盼當真不是虛言才好,我等卻是不帶閒人的。”
包定衡見他說得有些無禮,責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悅道:“說什麼話來,彼此都是同道,既然在此遇見,便是有緣,當互相攜手相助才是,師弟這話卻是不應該。”
方闔嘴裡咕噥了一句,心道:“又多一個來分的。”
這一氣芝乃是群聚一處而生,往往一處便有幾個,乃至十數個之多。
但此物有手有足,聞到生人氣息便會遠遠逃走,不說他們能否順利找到,便是真正捉住了,誰也不保證數目足夠,若是少了,免不得還要多尋幾處。
如果此處都是親近熟悉之人倒還罷了,偏偏柯秀君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