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麼死的。警察局的人在五福山找到她的時候,內臟已被山中鳥獸啃食得乾淨,腦顱上的頭髮都被人為剃沒了,只剩一副皮囊。姑蘇臻在五福山中修養生息,勢必脫不了幹係。
元集大師上前,輕輕按住了我摸著珈藍的手,道:&ldo;急不來,先探清楚再說。&rdo;
&ldo;大師,之前你們寺廟裡關了一隻魖,你可知那是我童年最好的夥伴鄒幼清?&rdo;我問道。
元集大師顯然有些驚愕:&ldo;是誰告訴你的?肯定是阿延。&rdo;
我點點頭。
&ldo;你確定這隻魖是你的夥伴?&rdo;元集大師問。
&ldo;百分之百確定。她一路跟著我,從長青寺到了白馬寺,現在又跟著我們上了山。&rdo;我斬釘截鐵地道。
&ldo;您是怎麼抓到它的?&rdo;我問。
&ldo;我每年冬天都會從白馬寺坐船到白鹿山上修行,也就是世人所謂的閉關。三月末時,我因實在肚餓,就出關了一次,當時只是想著散散心,活動活動筋骨,就順著白鹿山沿岸的支流划船消遣,經過白鹿山山腳下的康復中心時,一股妖氣迎面而來。我把飯缽裡的齋飯往水裡一倒,將那魖給整個扣了起來。只可惜我那缽吧,質量太差,有裂縫,魖在我缽裡修煉時間長了,熟悉了環境,能從縫隙裡來去自由。&rdo;
&ldo;那她為什麼不逃得遠遠的?&rdo;我問。
&ldo;魖本就是居無定所的怨靈,能力不足,搗亂有餘,出去一會就得回我的缽修養。只是到了後期,它自己長本事了,來去的時間自然也就延長了。&rdo;元集大師道,&ldo;剛開始養著它的時候,我只道是替天行道、收服邪祟,但後面發覺,這隻魖和五福山關聯甚大,於是就將它一併攜來了。&rdo;
&ldo;這隻魖別看能力一般,但是怨氣大著呢,用人間的話講,就是特別任性、易怒。&rdo;元集大師道。
&ldo;姑蘇臻和這隻魖脫不了關係。&rdo;我靜靜道。
元集大師哈哈大笑起來,道:&ldo;那是自然。姑蘇在這山中養了三十六世,不老不死,容顏永駐,定有她的奧妙。我此番前來,排爆是幌子,探查清她長生不老的法門才是關鍵。&rdo;
燃著的紙屑從天空中飄散下來,落到我的肩頭。我仰頭,天空中的瘴氣已經褪去大半,但是魏延和姑蘇臻已經不見。
&ldo;魏延!&rdo;我不禁大喊了一聲,心中如一根繃緊的弦。我放下元集大師,漫無目的地跑動起來。可惜,我並沒有跑多遠,地表突然出現的凹陷將我整個人吞了進去。飛揚的塵土灌進我的唇鼻,根本無法呼吸。頭頂越來越多的塵土壓得我神思恍惚,我死死攥住珈藍,一把釘在一旁的土裡,希望能阻止自身的陷落。可是我每釘一次,周圍的土塊便鬆懈一次,我根本無法著力。此刻,道符已燒,符咒無用,我真是絕望得可以。
周圍的塵土越聚越多,擁擠著我的胸腔,彷彿要將我肺葉內最後一絲空氣都排盡。塵土掉落進我衣袖的聲音就如清晨的傾盆大雨,我閉著眼,陷落在這無盡的黑暗裡。在那一方黑暗的盡頭,我隱約聽見了一絲喚叫。緊接著,我的耳鼻被一個溫熱的軀體擋住了。我的鼻尖能清晰感受到那無比熟悉的順滑的觸感,我能感受到那一層皮毛下跳動的心臟,我甚至能感受到那一份跋山涉水的決心。我不敢睜開我的眼睛,我怕我會被震驚訝得熱淚盈眶,我怕我會被我之前的隨意揣測而羞得無地自容。
我知道它來了,它來救我了。
有的人眼裡,這個世間,誓言能被打破,相愛便會相殺。有的人眼裡,這個世間,承諾便是海誓山盟,相愛定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