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虹的抽泣,當然,也免不了展雲飛一聲聲的嘆息。
又是這樣,什麼事情,只要是壞事,完完全全都要推給他——就沒有人能想要知道各種緣由,這些人只要結果,也只看結果!
雲翔看著“他們一家人”手忙腳亂地照顧展祖望,忽然發現自己跟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個家,他融不進去,怎麼努力也是白搭——他永遠也融不進去這個家中。
天堯發現了雲翔的不對勁兒,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表露出過多的關心,只能緊緊盯著他。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這種時候,雲翔卻對展祖望的孺慕之情卻開始慢慢的變成了一種笑話,甚至連雲翔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可笑……可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又何必在乎是不是笑話呢?
“雲翔……”天堯跟著他一路走來,真怕他會因為心情不好而再做出什麼讓他自己後悔的事情——蕭家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偷偷躲起來哭了半天,之後又是連打再罵的,一路上踢翻了多少小商小販的攤子,儘管是賠給了錢,卻還是讓人越發的對他這個桐城赫赫有名的惡少唯恐避之不及了。
而這一路上,還是見什麼踢什麼的雲翔根本沒想到過要收斂半分。
“又是這個惡少!”
“還真是個夜梟——夜貓子進宅啊!”
“晦氣!”
百姓總是願意相信他們所見到的一些表面事情,而云翔的脾氣,從來也不會收斂的性情,自然是他們所厭惡的,所以也就使得他那“展夜梟”的名聲越發的大了起來。
這些議論也是雲翔能聽到的,當然,這也讓他的心情愈加不好起來,幾乎是踩爛了方才那聲“晦氣”攤子上的所有蓮蓬,這才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身後,自然有天堯扔下一貫零錢——足夠買下這個小破攤子兩個。
又走了幾步,抬起頭,偌大的“鄭府”兩個字掛在頭頂。
雲翔動了動嘴角,如果此刻抬手去摸額頭,他覺得都能摸到冷汗——竟然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沈世豪的家門口,他莫不是真傻了的?
做了個深呼吸,轉回身去,等著天堯走到面前,這才咧開嘴笑了:“天堯,咱們去待月樓聽曲兒?”
二十四、雨鳳
二十四、雨鳳
待月樓裡,果然還是鶯歌燕舞,粉飾出一時間的太平盛世。
雲翔帶了笑意的找了張靠近舞臺的桌子坐下,馬上就有小二送上茶水果盤點心,點頭哈腰,伺候殷勤,說出來的話也是十分好聽:“二少爺,您坐!您坐!今天想聽個什麼曲兒?小的給您點去!”
“就點個《夫妻觀燈》,要那蕭家姐妹給我唱這出。”雲翔冷冷笑了笑,臺上的蕭家姐妹正在長《補褡褳》,那一個“乾哥哥”,一個“乾妹妹”的,叫得真是讓人心癢癢——真是好個大家閨秀!
“好咧!”接過雲翔扔到手上的一串銅錢,怎麼說也有十幾個——這展二少跟別人不同,人家是給錢都給在小姑娘身上,卻不會把他這跑堂的放在眼裡,可是這展二少卻不會過於注重臺上那些真的假的,反而一視同仁,幾年下來也都讓他這個跑堂的小二還攢下不少私房錢,所以對於展雲翔,他伺候得也殷勤些。
倒了杯酒,沒有旁人的時候,雲翔也不讓天堯站著——畢竟,展祖望的那尊卑觀念特別言重,如果給他看見了天堯跟他平起平坐,回家又是一陣折騰——他早就折騰煩了,厭了,倦了!但是,現在,他卻只想讓天堯跟小時候一樣坐在他身邊,做他的好朋友好兄弟,而不是一個下人,不是一個管家的兒子。
把酒放到天堯手中,示意他坐下,天堯只是一頓,也就帶了笑意,安安穩穩地坐下,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你不勸勸我麼?”雲翔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