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聞言,垂下眼瞼沉默了很長一會,突然面部猙獰的拔劍直刺向牧流芳道:“來殺你的人!”
牧流芳猝不及防,向後仰去,將將躲過劍鋒。
那劍尖只在牧流芳身前幾寸之地,驚得牧流芳瞬息間一身冷汗。
反應過來,牧流芳抽出身旁護衛的劍傾身格擋,那女子絲毫不停的用劍連刺,牧流芳亦是回手,剎那功夫已過了三四招。
單純論武功,那女子可能尚在牧流芳之上,可是牧流芳的十二近衛聞聲此時已從院內趕來,十二近衛武功皆是不素,又常年配合,那女子是決計佔不到便宜的。
果然,不多時,那女子已被牧流芳的近衛按到在地,身上多處傷口。
牧流芳亦是狼狽,衣帶被勾破,長髮凌亂。
牧流芳鬆了一口氣,正想問是誰讓她來的,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就見自己住的院落裡燃起了滾滾濃煙,夜色掩蓋下看得不甚清晰,但此等煙霧,顯然已是燒了好一會。
顧不上再管那女子,牧流芳丟下劍轉身就衝向房間。
那裡面放著的書信、密牒她倒不在意,可是那副牛皮地圖還放在桌上,若是燒壞了,那可就一切都白搭了!
此時,景笙卻是邊翻向牆外邊嘆氣。
讓流螢不要衝動行事,她到底還是沒做到,如今已經打草驚蛇,卻是騎虎難下了。
也多虧了她留了一手。
景笙躍下牆頭,把懷裡偷來的收信人為牧流芳的書信一把塞進嶺兒的手裡,吩咐道:“你現在快去把信給君若亦,讓他拿著這個通知知府來抓人!我會沿途做記號。”
說完景笙又是一陣鬱悶,本來根本不用動用到君若亦的身份,只是現在知府必然已經睡去,即便拿著證據對方也不見得會現在就調人來捉牧流芳,可是若再遲些,牧流芳只怕跑得找也找不到了。
牧流芳衝進火場,此時大火已經燒得很旺,到處濃煙滾滾襲來,又加夜色漆黑,迷得人完全看不清前方。
捂住口鼻,牧流芳踹開已經燒上了的門板,猛衝進去。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牧流芳悲憤的幾乎吐血,剛才那明顯的調虎離山計她怎麼就沒看出,雲斂,定然是那日雲斂的羽翼沒有死絕,所以想要奪回寶藏了!自己竟真就著了人家的道!
牧流芳轉身又朝外衝,什麼惜才之心已全部忘光,她現在只想殺人洩憤,可是沒料到灼熱的火焰已經攔住了去路。
牧流芳被濃煙嗆得猛咳兩聲,退回屋中,大聲呼救。
不遠府外,流螢被縛住雙手壓在地上,呼救聲傳來,她仍低著頭,好似渾然未覺。
十二近衛聽見主上的呼救相互對視一眼,當即決定留下兩人看犯人,其餘十人去救牧流芳。
前腳十人剛走,流螢便奮力掙扎起來。
奈何姿勢太過吃虧,再努力掙扎對方有所防備也根本逃脫不能。
流螢閉上眼,只覺滿嘴仇敵在前而無力報仇的苦澀,而且……她這麼做卻是破壞了景姑娘的全盤計劃吧,可是,要她像縮頭烏龜一樣忍著,非所不願,實所不能!
正想著,突然手臂上的鉗制一鬆,流螢抓住機會,雙手一絞,從中脫開,後腿猛地一踢,踹翻兩人,抽出兩人腰間的長劍,同時架在兩人脖子上。
“好功夫。”
流螢抬頭,就見景笙拍著手走來,一柄造型奇特的弓弩綁在她的腰間,為了黑夜行動方便,景笙穿了一身夜行衣,長髮綰起,與平日總是白衣示人溫和有禮的她截然不同,黑衣黑髮黑靴,渾無飾物通體遍黑,只是這番普通的裝扮卻不知道為何竟硬是給景笙穿出了種讓人移不開眼的凌烈。
景笙看了看兩個跪地的近衛,道:“我不知道牧流芳何時出來,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