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家鋪子生意紅火,在京城已是小有名氣,只是除了鋪子裡掌櫃,沒有人知道這是她的鋪子,路家和她母親也不知道。
書畫齋並不如表面上那樣清高,楊夢旖的祖父不但精於書畫,同樣也是位贗品高手,她的父親在沒有做官之前,因為家貧,便跟著祖父製作假畫假字來貼補家用,這是楊家家傳的技巧,楊夢旖雖然也會,但以前她並沒有想過以此賺錢,現在有了這間書畫齋,她不由得技癢,隔不多時,便拿些經她手製出的書畫在私底下出售。
今天她來這裡,是想看看前幾日寄放在此處的一幅畫有沒有出手,這種事都是私下做的,當然不能光明正大。
大堂裡有客人,還是掌櫃的親自接待。楊夢旖原是不會注意店內的客人的,但這位客人卻太引人注目了。
這人應該年紀不輕了,但他的容顏令人忽視了他的歲數,比起年輕人反而多了幾分穩重之美。
他穿著樸實無華的布袍,但這平凡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卻似有了光彩,這人不僅有絕色的容顏,更有高貴的氣質,他坐在那裡,宛若嫡仙降臨,滿室生輝。
楊夢旖從未見過這般美貌的男子,她不由得呆住。但很快她便明白過來,這人絕非他刻意裝扮得這般普通,這不是普通人!
男子身邊也有隨從,只是他太過耀眼,讓人忽略了那兩人的存在。一個是白面無鬚的中年人,另一個則是位虯髯大漢,一看便是練武的。這三人在一起有些突兀,楊夢旖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
男子正在翻看一本古籍,似是有幾分喜歡,一旁的白麵中年人連忙問掌櫃:“這本書多少銀子?”
掌櫃答道:“這是北宋孤本,整個京城也找不到第二本,最低五百兩。”
掌櫃是見過世面的,察言觀色也知道這人非比尋常,因而比平時的價格多出了一百兩。
楊夢旖隱隱擔憂,生平男子拂袖離去。但見那男子微微一笑,他笑得和煦,如沐春風:“那就五百兩吧,做生意也不容易。”
他的話音一落,白麵中年人立刻掏出銀票匯帳,男子已經站起身來,走向大門口,眼睛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站在門邊的楊夢旖,平靜無波的眸子裡微光一閃,即使是閱遍佳麗的他,對於楊夢旖的美貌也無法忽視。
他衝她微微頜首,卻並未多做停留,在她身邊走過去。他一襲灰色布衣,昂首走在花團錦簇暄囂熱鬧的大街上,卻並不違和,反而如一隻翩躚的鶴,飄然而來,又飄然而去。
楊夢旖不是花痴,更不是腦殘粉,可她已被這男子不經意間流露的氣度所震攝,望著他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
隔了好一會兒,一旁的小丫頭才道:“小姐,這人是神仙吧,世上怎會有這麼美的人啊。”
楊夢旖微微一笑:“他不是神仙,我已經猜到他是誰了。”
如果這世上還能有一個這樣的人,那一定是他!
楊夢旖來到鋪子後面,一箇中年女子正在品茶,見她來了,連忙站起來屈身施禮:“楊小姐,您來了。”
楊夢旖還禮,道:“馮夫人快別客氣,折煞夢旖了。您在這裡可還住得慣,市井之地,委屈您了。”
這中年女子就是馮媛,也就是被林安兒轟出來的那位教琴先生。在她最落迫之時,楊夢旖收留了她,讓她搬到書畫齋的後院來住,平日裡以書畫為伴,談琴譜曲,甚是愜意。
楊夢旖常來這裡,每次都和馮媛談論古曲,品評琴音。馮媛人緣很差,沒有什麼朋友,早已將楊夢旖視為知音人,並將自己譜的幾首新曲毫不吝嗇地送給了楊夢旖,她身無長物,能贈與知音的唯有新曲。
楊夢旖的琴藝雖然不俗,但還不能與馮媛相比。馮媛確實有才,她敗在不會做人。
想到方才在大堂中見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