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福祿院時,當真是滿屋子的哭罵之聲,不等她站定,老夫人便豁然從羅漢床上站起身來,直撲瓔珞,抬手便衝著她扇了過來。
瓔珞身影迅速地往後退了一步,太夫人便撲了個空,差點沒能跌倒。被站在一旁的蘇定功給眼明手快的攙扶住了。蘇定功眯著眼盯向瓔珞,眼神銳利的似猝了毒,厲聲道:“混賬!這樣不孝又陰毒殘害手足的東西,定安侯府容不下,今日我這個做大伯的便要替你父親好好管教管教你!”
他說著,沉聲吩咐兩邊兒站著的婆子,道:“將五姑娘拉下去,先重重地打上二十大板!”
閨閣姑娘都是嬌養的,便是犯了再大的過錯,那也是嘴巴一堵綁了送到家廟中去,再嚴重的也就一碗毒藥一條白綾。姑娘的清譽何等重要,這打姑娘板子,板子下去屁股開花,還有什麼嬌貴清譽可言?
這簡直比送家廟罰的都重,蘇定功這根本就是要瓔珞死之前還遭受一番凌辱!
瓔珞恨地眸露冷光,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絲毫不吝於蘇定功的沉寒威儀之勢來,質問道:“大伯作為蘇家未來的家主,動家法前總要有個緣由吧?還是說定安侯府未來的侯爺就是個依個人喜好處事之人?”
三房回京後,幾個姑娘便只拜見家人時見過蘇定功,蘇定功雖然知道內宅發生了很多事兒都和三房這個五姑娘有關,可具體的事兒,他並不很清楚。因為他奉行內外有別,覺得男人過分關注內宅之事兒便是有失體統。
故此見自己盛怒之下的威儀竟然沒能震嚇住瓔珞,這個侄女非但未曾撲伏在地上哀求,竟然還表現出驚人的鎮定和冷銳來和自己對峙,蘇定功震怒之後,卻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侄女。
瓔珞也只冷銳了那麼一刻,見蘇定功額頭青筋直跳,瞪視著自己不言語,瓔珞倒是收斂了身上的戾氣,恢復了柔婉端方的模樣,甚至衝氣的直翻白眼和雙拳緊握的老夫人和蘇定功福了福身,道:“見過祖母,見過大伯,敢問我犯了什麼大罪,竟驚動了全府上下如此討伐於我。也請祖母和大伯明示,倘若真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兒,我定誠心悔改,任憑祖母和大伯父發落。”
一旁坐著的二老爺和四老爺一個是被養廢了的庶出子,一個是被養歪了的紈絝子,兩人平日都是極怕蘇定功這個大哥的,如今見瓔珞竟然敢和蘇定功拍板,都嘖嘖稱奇。見蘇定功被氣的雙眼血紅,隱而不發,倒是覺得有些痛快。
而蘇定文也坐在一旁,確實未曾表態,不過他的目光自瓔珞進來便一直盯視著她,從來未有的專注審視著這個庶女,目光晦暗不定。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庶女不簡單,可卻也沒想到連靖王世子都能給她勾上,如今她還能這般鎮定自如,是否就是因身後靠著靖王世子,所以有恃無恐?
真沒想到,先時走了一個七皇子,便來了一個遲家大少爺,如今遲家的親事不成了,竟然又來了個更了不得的靖王世子。
想到靖王世子親自送瓔珞回來,而且還派了手下到自己面前說了那一番話,明著護著這個庶女,明明就是喜歡的不行,很是看重的樣子,蘇定文的心便又熱了起來。
那廂瓔珞從容有禮的衝蘇定功和老夫人行禮,討要說法,兩人倒不好隨意杖責於她了,蘇定功令大夫人將氣的直喘氣的老夫人給扶坐回去,自己也在椅子上坐下,道:“今日在昌平侯府中,三姑娘……”
他到底沒好意思將蘇瑛玥做下的醜事說出口,只拍了下扶手,衝蘇瑛玥道:“你來說!”
蘇瑛玥自瓔珞進來便用一雙陰毒的眼眸一直盯視著她,此刻她得到了允准,立馬便哭著道:“當時祖母跟前的紅雀來傳話,說是祖母要讓五妹妹過去問話,我心中擔憂祖母,怕五妹妹再惹了祖母生氣,便尾隨著五妹妹離開了雙喜院,我追上五妹妹和紅雀三人一起往雙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