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每年都會如此,過些時日便會好些,太醫看過,開了祛風通絡,化溼止痛的藥劑,膏藥,又針灸過,老毛病了,都怎麼管用。”
竟是關節的病症,瓔珞不由微愕,道:“皇祖母怎麼會落下這樣的病症?”
太后出身極好,後來又做皇后,一路到太后,身邊的宮人沒上千也上百,伺候的生恐不夠精心,怎麼就得了關節病?
見瓔珞驚異,秦嚴便道:“皇祖母當年生了母妃和姨母便再難受孕,你當先帝為何不曾考慮過廢后另立?那是因為先帝有一年冬天病重,不知為何竟是藥石不治,當時還是皇后的皇祖母在大雪天出宮去了大國寺,一步一磕頭的從山下跪拜到了山頂,等到了大殿祈福上香後便暈厥了過去。”
秦嚴說著,口氣微冷,又道:“許是皇祖母的一片真心感動了佛祖,先帝竟就慢慢好了起來。可事後,皇祖母卻在床上躺了近三個月,一雙腿險些廢掉。那時候先帝已經有了好幾個皇子,其中德妃出自名門,人美豔無雙,生的三皇子也聰明伶俐最是肖似先帝,當時先帝已動了廢后,另立德妃為後的念頭。可沒想到,他病重時,德妃竟然聯合外臣準備助三皇子登基,反倒是皇祖母一心一意的為他求佛,不曾放棄,真情感人。從那以後,先帝便再也不曾動過廢后的念頭。”
秦嚴說著,語氣已是譏諷了起來。瓔珞心有些發沉,既然從秦嚴的幾句話中都感受到了宮廷的那種刀光劍影,步步深淵。
她握了握手,主動靠進秦嚴懷中,道:“我倒知道幾個治關節病的藥膳方子,明兒我進宮去探望皇祖母。”
翌日,瓔珞難得和秦嚴一道起床,親自伺候秦嚴穿戴了朝服,送他走後,她略收拾了一番,天不亮便進了宮。她到時太后才剛剛起身,正被水嬤嬤伺候著用參湯,聽說瓔珞來了,倒吃了一驚,忙讓水嬤嬤去迎她進來。
瓔珞進了內殿,但見太后身上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松香色大通襖依在床上,身後墊著彈墨山水大迎枕,腰下都蓋在厚厚的錦被下,額頭上束著墨綠的抹額,雖是眼眸因她的到來而發著亮光,顯得精神些,可臉色和眉宇間的倦意確讓她有些病態。
“怎麼這一大早的就來了,早上寒冷,一準是阿嚴和你說了皇祖母的腿病吧?不礙的,年年如此,早習慣了,過些時日也便好了。只阿嚴大驚小怪的,人老了,哪能沒個病啊痛啊的。”
瓔珞上前,因身上還帶著外頭的寒氣也不敢太過靠近太后,只笑著道:“哪裡就是為皇祖母的病來的?我又不是大夫,來了也不管用,是孫媳想念皇祖母了!”
太后呵呵的笑,正要說話,腳步聲傳來,接著便響起了安安清脆而愉悅的叫喊聲,“舅母!”
一些時日不見,小傢伙又長了不少,穿著金百蝶穿花大紅棉襖,起花八團倭鍛燈籠褲,脖頸上掛著金螭瓔珞項圈,上頭懸著一塊紅翡,頭上結著小辮,用五色絲絛繫著,小腳丫上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蹬蹬蹬的就朝瓔珞撲了過來。
他玉雪玲瓏的眼眸中滿是驚喜和喜愛,純粹的黑眼眸,烏溜溜水汪汪的,實在令人心軟,瓔珞忙伸開手,將撲過來的安安抱了起來,吧唧地親了一口臉頰。
安安咯咯的笑,在瓔珞懷中蹭了蹭道:“舅母怎麼才來看安安,舅母再不來,安安都等老了。”
安安的語氣一本正經,臉上甚至還帶著點哀怨,頓時引得瓔珞一怔,接著便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捏了捏安安的小臉蛋道:“舅母看看,一段時日不見,安安是不是真等老了,長皺紋了?”
言罷,驚異一聲,道:“哎呀,不好不好,額頭上真生印子了!”
安安聞言嚇了一跳,掙扎著就要跳下瓔珞的懷抱去找鏡子,頓時便引得太后和水嬤嬤等人又是一陣大笑。
玩鬧了一陣,瓔珞方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