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把抓住:“姐,去哪兒了?”
手依然是冰涼的手,只是比起前些日子,更有力了許多。
“堵車了,所以沒來得及趕回來陪你複診。”田籮細細地蹭著她的頭髮:“下次不會了。我保證。”
尤殿點頭,回答依然很簡潔:“我原諒你。”
他其實話已經說得利索了,只是還愛用短句,田籮問他:“複診情況如何?醫生有什麼說的?”
“很好,過兩週,拆線。”
田籮就笑了:“你呀,你好得這樣的快,都是大家的功勞。所以,別動不動就跟人發脾氣。小特護多可愛呀,你老給人擺臉色做啥,現在又把人趕了出去,弄得人家好一會了,還不敢進來呢。”
尤殿皺了皺眉:“她煩。”
田籮已經給他擦完了汗,換了毛巾開始擦臉:“那是喜歡你,才關心你。怎麼是煩呢?”
尤殿順著她的手,在毛巾裡蹭腦袋,話依然說得任性:“不用她關心。”
這樣熟悉的感覺,就像是許多年以前,她陪著他,看他打籃球。那時候,他是場上永遠的焦點,一身的陽光,笑起來意氣風發。一晃,已經8年,許多事,都已經不同。唯一不變的,是她與他的關係,兜了個圈,最終回到了原點。保姆。
她答應他的母親,陪他到康復。就快了的,他好了,再不孤單,也從此不再需要她的照顧。
田籮輕輕地問:“尤殿,其實大家都很關心你。既然已經好了,也沒必要一直瞞著,如果身體允許,讓蘇然他們來看看你吧。林秘書看得緊,不是那麼容易進來。”
尤殿搖搖頭:“他們,不在乎的。”
田籮把他的輪椅推回到床邊上,喊來特護,把熬得泛白的魚湯端了來,尤殿見著魚湯就皺眉,田籮拿著小勺:“我喂,或者自己喝?”
尤殿接過魚湯,很自覺地自己解決。
這時候,倒像個男子漢了。
田籮看著他,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還是一口一口地把魚湯喝掉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他的驕傲,是眾星拱月所培養出來的必然,直到他病了,她才發現,原來眾星拱月,是他用驕傲換來的必然。
她把小藥盒裡的藥,倒到他手心,給他遞了溫水,看著他吃藥:“尤殿,給大家一個對你好的機會,不好麼?”
尤殿沒有回答。吃了藥,重新躺回床上,閉了眼要睡,忽然又睜開了,看著她:“姐,如果給了機會,就會對我好麼?”
田籮分不清這話是問她,還是問的別人。只是尤殿很少能一次說這樣長的句子,於是她還是很樂意的答了:“試試吧。不試,怎麼知道結果?”
尤殿很認真的點頭,握住了她的手:“明天,我跟林秘書說。”
田籮就笑了:“人多了,你就多說些話,好得自然也就更快些了。”這些日子,她那叫一個苦啊。伺候病人,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幹的活計。
尤殿皺眉:“姐,希望我趕緊好?”
“當然呀,我的假期馬上就要休完了。我總得回去上班的,不能像現在一樣老圍著你伺候著。你脾氣又這樣的臭,我走了,不定誰能伺候得好你呢。還是趕緊好起來吧。”
尤殿臉色不大好看,握著她的手用了力氣,皺著的眉頭更深了一些。
田籮覺得他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跟霸道得氣人的太子黨,根本不是一個形象上的。於是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點了一下他的眉心:“別老皺眉頭。你該慶幸,臉上的傷都好全了,要真成了刀疤臉,到時候不定多少人得傷心呢。”
尤殿根本懶得應她,已經再次閉上了眼:“姐,講故事。”
田籮覺得無奈,這些日子,這太子養成新的毛病,就是睡前要聽故事,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