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也不能那樣講，&rdo;慕容雨川說。&ldo;解剖室裡都有專門的清潔劑。如果罪犯夠謹慎，夠細緻的話，他有可能在肢解被害人之後把現場清理乾淨。&rdo;

&ldo;你這只是猜測，但是沒有證據。&rdo;王樹林把警帽摔在桌子上。&ldo;難道真的就抓不住那個畜生嗎?&rdo;

他發現羅炎麟始終心平氣和，問他：&ldo;你一開始就反對去搜查，是不是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rdo;

骨食者 第十一章 散點 2、3、4

羅炎麟說：&ldo;我並非否認兇手有可能潛伏在屍體工廠。我只是沒有把握，所以不想冒風險打草驚蛇。我仔細分析過兩樁碎屍案的犯罪特徵。兇手並不屬於憤怒型罪犯。他在兩起殺人案中都採取一種很謹慎的方式處理被害人的屍體，並且成功的消除了證據。我想，他對犯罪現場的隱藏也同樣會很用心。我說過，他還有強迫症的人格。這樣的人會非常多疑，甚至會不厭其煩的清理犯罪現場，以及關注警方的動向，所以想依靠著他的疏忽抓住他十分困難。&rdo;

慕容雨川反駁。&ldo;如果他只是一個謹慎小心的罪犯，他為什麼要給警方打電話，告訴我們埋屍體的地點呢?&rdo;

羅炎麟說：&ldo;這也是讓我頗感費解的地方。通常來說，只有那些權力自信型，或者證明能力的型的罪犯才會向警方發起挑戰。通常這種罪犯也更加喜歡冒風險。我們的罪犯無疑要謹慎得多。也許，他還有著某種犯罪中沒有表現出來的性格特徵，或者目的性。&rdo;

他接著說。&ldo;至於那把德國產的往復式開顱鋸。我特意調查過，貨源很分散。有私人企業購買，也有國有企業，渠道也都不一樣。在本市的兩所大型醫院裡，沒有發現這種開顱鋸。&rdo;

&ldo;也就是說，只有屍體工廠裡有這種開顱鋸了。&rdo;慕容雨川說。

&ldo;也不能這樣說，在瀋陽的一所醫學院，撫順一家大型醫院都發現了同一型號的產品。&rdo;

&ldo;在這座城市裡不是隻有這一家單位有嗎?&rdo;

&ldo;但是同屬一個省，y市距離瀋陽、撫順並不太遠。那把開顱刀也並非體積龐大的工具。個人完全可以從附近城市帶過來。&rdo;

慕容雨川說。&ldo;道理上也講不通吧，兇手肯定就地取材而已。他肯定不會閒來無事，弄來一個跟吸塵器一樣大的開顱鋸收藏吧。&rdo;

羅炎麟不緊不慢的反駁。&ldo;你的假設不是沒有道理，所以我才派你去那家公司實習。但僅憑著兇器種類就判斷對方是兇手太武斷了。不要忘了，兩名死者身上除了有鋸傷，還有屠宰場用的砍刀。難道兇手同時在屠宰廠和屍體加工廠兩家單位任兼職?&rdo;

&ldo;難道不可能是兩名兇手?&rdo;慕容雨川反問。

&ldo;說兩名可以，說三名可以，說五名也行。光假設沒有用，關鍵需要證明。&rdo;

慕容雨川頹然歪在椅子上。

房間裡一時間沒有人吱聲。

羅炎麟說：&ldo;我們之所以偵破進展緩慢，是因為一個關鍵的難題始終困擾著我們。問題出在了被害人身上。到目前為止，兩名被害人的身份仍然無法確定。我們除了知道她們的性別和年齡，對她們的其它一無所知。所以我們就無從得知，兇手到底是透過什麼方式選擇的她們，又是在什麼地方綁架了她們。如果能瞭解到她們的身份和生活圈子，我們就能找出被害人連線兇手的線索。&rdo;

美奈子拿著筆在小本子上一頓狂記，好像她打算親手抓住兇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