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租走了七千鹽引,這事才過去半年,別人還不至於健忘。”
平復了心情後,林大官人環視其他人,沉聲問道:“爾等可有良策?”
薛遷戶蹙眉道:“江北各處肯定都得到了楊巡撫的指令,不會讓我們過江。”
左護法張文出了個主意說:“坐館可以率領數百倉兵和夥計,假扮商人過江,偷襲船閘。
等控制船閘後,放漕船過閘,然後再離開渡口北上,這就叫白衣渡江!”
林大官人搖了搖頭說:“別人也不是木偶,乾瞪眼看著我們控制船閘,不可控因素太多。”
右護法張武也積極表現說:“坐館可以帶領一二十護衛,一葉舟過江,對面必然麻痺大意。
等坐館會見對面官員,然後當場拿下,以此為人質!”
林大官人沒好氣的說:“看來你們兄弟二人最近沒少聽三國評書!”
一直沒吭聲的年把總忽然開口說:“不妨以退為進,讓五百運軍將漕糧全部再運回蘇州。
反正蘇州府每年都拖欠錢糧兩三成,也不在乎再多這幾萬石。
楊巡撫不讓我們蘇州衛漕軍過江,又說派人來運糧麼,就讓他們來蘇州運糧.”
林大官人略感詫異,“看不出,你這把總竟然也有點謀略,為何之前沒有顯露?是因為未逢明主嗎?”
年把總:“.”
隨後又聽到林長官說:“你這法子也有不足之處,五百漕軍戰力不能過江殊為可惜,可以先作為備選。”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此後就沒人發言了,陷入了冷場。
林大官人便長嘆道:“若高長江在此,焉能叫我束手無策啊!”
眾人無語,林大官人伱要裝就直接裝,何必抬出一個高長江來當鋪墊,噁心大家呢?
蘇州衛署指揮僉事林大人高屋建瓴的指示說:“作為武官,要養成看地圖的好習慣,要多看地圖常看地圖,做到熟知於心,閉上眼睛也能畫出來!”
隨即讓夥計抱出一卷地圖,林大人指著江北說:“在對岸,比如泰州、通州等大部分地區,兵馬都屬於鳳陽巡撫節制,不好硬撼,所以要尋求一個突破點。
瓜洲向西數十里就是儀真縣,雖然儀真縣在行政上屬於揚州府,但因為靠近南京,算是南京外圍門戶,所以設在這裡的備禦營歸南京管轄。
也就是說,在附近這二百來裡的江岸上,只有儀真縣防務不歸鳳陽巡撫節制。
對岸一定在密切觀察我們的動向,我欲讓運軍帶著漕船繼續停留在京口,迷惑對岸。
然後我親自率倉兵和家丁,偷偷繞路從儀真登陸北岸,然後前往揚州城。
這就叫明堵瓜洲,暗渡儀真!”
眾人看著地圖,陷入了久久沉思,為什麼他們就沒想到這個突破點呢?
林指揮這是把與江北巡撫的不對付,當成了南北大戰嗎?
年把總有點遲疑的說:“若從儀真登陸過境,南京方面能同意麼?”
林大官人便道:“待我立刻修書一封,你親自給南京守備大臣徐魏公送去!就說我林泰來要從儀真登北岸!”
在場的幾位武官齊齊驚訝,林指揮竟然連魏國公都能用上!
林大官人這也是故意展示“實力”,以收取人心。畢竟大部分人都有“慕強”心理,下屬們看到長官的強大,就會變得更忠心。
等武官們散去,左護法張文悄悄問道:“坐館這樣暗度儀真,又到揚州城後,能幹什麼?”
林大官人反問道:“鳳陽巡撫標營親兵大部分都派到了瓜洲,那你猜猜巡撫本人離得遠不遠?”
張文若有所思:“如此說來,江北的楊巡撫大概就在揚州城?”
林大官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