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這個“孩子”是神的恩賜,是無限的幸運,是流有他和jey血脈的一條可愛小生命呢。
……
演到這個地步,白諾已經忍不住想要抽死這個片的編劇了——你他媽的這不是坑爹呢嗎!肚子里長個瘤不趕緊想著切掉,竟然還真的想留著下崽——男主好賴是個學醫的,怎麼連這種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其實,ken的這種做法,白諾仔細想想還是能夠理解的:對於同志來講,尤其是有東方文化背景的同志,後代是一個難以提及的話題。性別相同的人戀愛是無法擁有孩子的,白諾在接受了自己的性向後就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說白了,白諾自己對小孩其實無感,但他也明白,很多同志是非常喜歡小孩子的。尤其是像ken這樣文藝的男同,在“可能擁有一個孩子”的誘(亹)惑面前,往往容易優柔寡斷、最終淪陷。
不過,理解歸理解,白諾不可能因為理解對方的感受就答應把這個毒瘤留下,他之所以按照臺詞念下去,完全是因為劇本這部分內容是用紅色標註的。
切,連打胎都不讓麼?這個毒瘤分明就是本部片子中的“怨胎”,此時不趁著它還在萌芽的時候就將其掐滅又更待何時?如果不是擔心胡搞會讓病情惡化造成意外的傷害,他就是高空彈跳、跳繩、飛車,也要趁早把這個“孩子”給搞死在腹中。
既然無力改變這一切,白諾只能接受這樣的設定。他大致明白這部片子的走向了:男主堅持走不作死不成活的偉大道路,一路上腦殘智障坑爹無數,把好基友、好哥們、路人甲乙丙丁一干人等一起拖進險境,然後在影片結尾來個衝突激烈、矛盾激化的大高(亹)潮——這大概就是生路和死路同時之所在——最後,就看演員們一起發招能不能把boss小鬼給幹掉:幹掉了大家活命結局就是he,被幹掉大家死翹就是be。
這是經典的港恐路線,如果白諾沒猜錯的話,之前遇到的鄰居女應該是很快就會遭遇第一殺的炮灰角色,而被怨胎纏身的ken則在最後一幕會逃不開死亡的危機,接著是警官(陳警官)、妹妹(maggie)、男友(jey)、閨蜜(jessica)、預言者(小瓶蓋)、芳心暗許的女學生(sunny)——看看這些角色設定,所有人都和ken有著特定的關係,他們個個都妥妥地是為愚蠢的主角擋槍的命兒啊。
恐怖片中最常用的套路就是:一切罪惡的源頭往往能活到最後一幕,再以一種異常慘烈、頗具創意的方式掛掉;而之前那些想要救他的人大多不自量力,死在主角通往作死大道的路上。邏輯不重要——笑話,連男(亹)人都能生孩子了,邏輯君早就死在男主的子宮裡好麼——重要的是音樂和剪輯要弄得一驚一乍,最好營造出幾個非常經典的恐怖鏡頭,然後把觀眾嚇壞。當然,在希望之峰的影片中,這種恐怖鏡頭存在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把演員給嚇死。
白諾知道自己這是在無理取鬧地吐槽,但他確實開始沉不住氣了,只能依靠這種發洩式的心理活動緩解巨大的精神壓力。
如果是和杜蕾莎、美髮屍、惡魔千代、甚至是小丑惡魔那種變換身份的鬼魂較量,他有的是手段,因為惡鬼是惡鬼,他是他,鬥惡鬼和鬥惡人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只不過手段不同而已;而現在,惡鬼就長在自己的身體裡,他卻迫於劇本要求對其無可奈何——這種一步步走向死亡深淵的設定,和劇本安排某人死亡的“死亡預告”的設定是一個道理,都是讓演員自己先嚐盡恐慌和痛苦進而精神崩潰,做出不理智的選擇。
首先,不能慌。
吐槽過後,白諾心裡總算舒服了一些,他終於有心情分析一下完整的第三幕劇本了。
除了確定男主懷孕這個資訊之外,第三幕裡還出現了一個重要的角色——
小瓶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