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只有慕兒一直嘰嘰喳喳,問東問西的。
宋佳人望著車窗之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安寧的目光也望向空處,心中忐忑至極。
李諾的書科,是她最擔心的,書科也是第一場,萬一書科失利,她將前功盡棄,後面也不用再看了……
比起兩人,李諾一點兒都不擔心。
就算是把大夏的所有書法大師,畫道大家都叫來,再給他們一本大夏律,擺好《十六經》讓他們開卷,他也不在怕的。
科舉第二場,五天後才開始。
春考只有一萬多人,科舉的考生可是有近十萬,而且科舉的閱卷更嚴格,一天之內,根本沒辦法閱完書科的考卷。
李諾的馬車還沒有到宋府,第一考院中,所有的考卷,就被分類送到了閱卷的場所。
在大夏,科舉是入仕的唯一通路,朝廷對待科舉,自然要比春考嚴格的多,最明顯的就是閱卷。
以書法卷為例。
春考的書法卷,一位考官,就能決定最終的成績,具有一定的運氣成分。
若是考官擅長且喜歡楷書,而考生用了草書,有一定可能,會壓低考卷的評級。
但科舉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書法而言,每一位考生的考卷,都會有五位考官交叉批閱,並在最後進行匯總。
這五位考官,各自擅長不同的筆體,他們得出的評價,最高和最低的都會被去掉,取中間的三個平均,作為最終成績。
正是因為這種公平的制度,使得科舉舞弊的可能性極小,備受考生信任。
第一考院,僅書法一項,就配備了十五名考官。
所有的考官,正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緊張的閱卷。
魏詢揹著手,時而進去看看。
作為這屆科舉,書法卷的出題人兼主考官,他不用親自閱卷,但在一些情況下,卻可以駁回考官們的評定。
今日是書科閱卷的最後一個白天。
明日正午之前,需要匯總出書科的總成績,公佈進入下一場考試的考生名單。
書法一科的成績,已經匯總完畢。
第一考院,有兩千名考生,六千份書法試卷。
其中,絕佳沒有。
甲上的,有十一份。
甲等十九份。
今年的書法卷和以往不同,甲等以上的考卷共三十份,並不代表有三十位考生考到了甲等,這其中,也可能有兩份及以上的考卷,屬於同一個人。
但作為考官,他們只能給出評等,別說考生的名字了,連考生的編號都被封住了,完全杜絕了考官舞弊的可能。
按照規則,所有甲等以上的考卷,都要交給主考官過目。
在這個過程中,主考官可以做最後的調整。
魏詢目光一掃,面露訝色。
竟然沒有簪花小楷。
這可是科舉,考生不可能不用自己最擅長的筆體。
唯一的可能是,李玄靖的兒子在春考上超常發揮,科舉之上,沒有發揮出最高的水平,書法評分在甲等以下。
人不是機關,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保持在最好的狀態,魏詢自己沒有狀態的時候,寫出來的字,他自己都不想看第二眼……
這樣的話,他就沒辦法了。
他總不可能從六千份試卷中,將那份簪花小楷的試卷找出來,給他壓低兩個評級……
主考官也不能為所欲為,這麼明顯的舉動,被巡考知道,他下半輩子就完了。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倘若有用簪花小楷的試卷得到甲等以上,他可以將其壓到甲下或者乙上的評級,但李玄靖的兒子自己失誤,就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