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芳說罷猶不解氣,到底顧忌今日的場合,怕別人聽了去生事,將聲音壓的更低,說道:“聽說張家規矩大著呢,幾個庶出的姑娘都被張家太太拘的緊緊的,就是茹表姐也經常踐踏幾個庶出的姐妹。”
沈清夕聽了也有些不舒服,怪不得張太太前次上門都只帶了她嫡出的子女。並未見到其他庶出的子女。
她嘆了口氣,說道:“四妹妹別把她的話放心上,咱們家裡是什麼樣子咱們自己心裡清楚了。只要咱們自己不輕賤了自己,誰也不能輕賤了咱們去。”
沈清芳想想清夕雖自幼養在大太太名下,可其實也是庶出,心裡覺得好受了些,只是仍有些悶悶不樂的。
清夕見她蔫蔫的沒有精神。想了想,說道:“不如咱們去後面的花園轉轉吧,聽說菊花開的好著呢。”
沈清芳也是不耐煩聽戲的,二人攜了手悄悄下樓,清夕又叫了心巧過來,吩咐她在樓裡守著。如果大太太或其他人問起來,就說和四姑娘去看菊花,片刻即回。
芷韻居新建成不久。後院小花園的花都是移植過來的菊花,紅的似火,黃的如金,有的嫵媚多姿,有的淡定嫻雅。有的飄若浮雲,有的亭亭玉立。朵朵奇妙,令人流連忘返,沈清芳到底年幼,看到千姿百態的花,一會也就忘了煩心的事情。
兩人逛了一會,清夕擔心前面有事,就叫了沈清芳回去,兩人回到戲樓,看眾人仍津津有味的在聽戲,不覺放下心來,叫沈清芳自去玩,她看席上擺的瓜果好似有些不夠了,又轉身又去了後頭的偏廳裡準備叫丫頭送上一些過來,本打算叫丫頭過去吩咐的,又覺得自己反正不耐煩聽這勞什子的戲,不妨自己走上一遭得了。
芷韻樓的正廳今日用來接待各家的夫人太太們,東側廳是清夕她們招待客人的地方,其他一些應急的瓜果及茶水則放置在西的側廳裡,三間側廳又有門相連,可以直接過去。
沈清夕從東邊側廳過來,路過正廳,看正廳裡沒什麼人,靜悄悄的,便打算走正廳裡面的小門直接過去西側廳,那小門在一處屏風掩映處,需繞道屏風後開門,剛往裡走了兩步,微微一瞥間,看到右側的側間裡臥榻上好似有人在。
這個時間主子們及客人都在前頭聽戲,誰會跑到裡面去,清夕有些詫異,打算過去看看,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偶偶的說話聲,她微微一頓,是二太太的聲音:“嫂嫂可好些?好好的怎麼會頭疼起來,要不我去找大夫過來吧。”
原來是二太太和她嫂子刑氏,清夕有些遲疑,看來自己現在進去有些不合適呢,正要退去,卻聽見刑氏低低的聲音傳來,“我沒事,主要是有幾句話想要囑咐你,才託了這個由頭過來。”
“嫂嫂有話但說無妨。”
“嗯,你以後凡事要小心防備著你們家大太太,不可再像從前那樣凡事不管,只做甩手掌櫃了。”
清夕聽了這話,心下有些吃驚,不覺聽下了已轉回去的腳步。
“嫂嫂這話是如何說的?”二太太眉頭微皺,面帶詫異的問道。
“這要隔從前也就算了,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們府上從前統共也沒多少家底,沒什麼可爭的,可如今不必從前了,又升了國公府,家底也日漸豐了,你可要留意,這國公的位置自來是傳長房長子的,也就算了,家產卻是要平分的,你且日後留著點心,不要讓你們大太太中飽私囊,到那時你們二房可是要吃大虧的。”
二太太聽了有些好笑,搖搖頭,說道:“嫂嫂想多了,我嫁入沈家這麼多年,和大嫂相處從未紅過臉,她是個性格寬厚之人,可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刑氏撇嘴,“我的好姑奶奶,這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人家心裡怎麼想的呢?我看今兒都是大房的幾個姑娘在出面打理,你們二房的四姑娘、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