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在前一年曾經由他的馬——“奧維爾”獲得。 “奧維爾”並不是一匹很出色的馬,曾經在許多比賽中落敗,但在那次比賽中卻出人意料地獲勝了,為比賽帶來了意思不到的高潮。
羅伊斯頓夫人喜歡看賽馬,而費茲赫伯特夫人也曾經邀請她一起到王子的包廂裡去參觀,但是為了晚上的約會,她編了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推辭了,一心一意留在家裡打扮自己。
她派馬伕送了張便條給伯爵,說她另有約會,不能和他共進晚餐。
這一定會使他十分氣惱,但他也無可奈何。
羅伊斯頓夫人把她烏黑的長髮洗乾淨,然後梳了柏萊頓最流行而且很適合她的髮型。
今晚,邀她進餐的不是王子,也不是什麼豪門貴族,只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強盜,但這卻是幾年以來,她第一次無法決定該穿計麼衣服。
因為他曾經說過要把翡翠項鍊還給她,所以她一直告訴自己這就是她如此審慎的原因。
她有許多衣服——綠的、白的、銀的——無論是式樣或顏色都和那串翡翠很相襯。 在主意改了好幾遍以後,她終於選了一件白色薄紗綴花邊的長裙,胸前裝飾著銀綠的絲帶,長長的腰帶垂在身後。
“配上您的翡翠會更好看;夫人。”漢娜說。
“我知道,”羅伊斯頓夫人說。“前天晚上為了安全起見,在離開馬歇爾爵士的舞會之前,我把它藏起來了,今晚我會把它取回來。”
“您這麼做很明智,夫人。不過不太象您平日的作風。”漢娜說。
“我是不是太目空一切、不計後果了?”羅伊斯頓夫人問。
“我想您有時候太冒險了一點。”漢娜說話的口氣十足是個老僕人。
“不必替我擔心,漢娜。”羅伊斯頓夫人告訴她。“你知道我能照顧自己的。”
“我是好意,夫人。”漢娜辯駁著。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羅伊斯頓夫人望著鏡中的自己,她知道正如伯爵所說的,她的確有了不同的轉變。也許是那特別明亮的眼神,也或許是那略惜笑意的嘴唇的弧線,不過她知道那都是因為她的心復活了。
在倫敦的最後一個月,抑鬱煩悶成了無法擺脫的夢魔,促使她逃離那個環境。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全身散發著活力,興奮的情紹彷彿要從胸口迸出來了。
漢娜為她圍上鑲著絨毛的絨質披肩,然後她走下樓去,吩咐富爾登她要在馬廄前的庭院裡上車。
“在哪裡上車,夫人?”他驚異地問。
她知道前門會有許多人注視她的行蹤,其中可能也包括夏瑞翰伯爵的親信。
看富爾登不贊成的神色,她逕自穿過狹窄的通道,走到馬廄前。
傑克已經照她的吩咐,在車前套上了兩匹最好的馬,停在那兒等她了。
她和驚愕的馬童們一一打了招呼,坐上車去,富爾登替她在腿上蓋好毯子,“再見,富爾登。”
“再見,夫人。”
她知道他對她這種不循常執的作風不滿意,但是她不想解釋汁麼,只是對他笑一笑。
傑克非常熟練地駕著馬車出發了。她想,全馬廄的人都會驚訝為她駕車的竟是傑克,而不是老漢克斯。
等他們離開馬廄後面的路,走上一條僻靜的銜道後,羅伊斯頓夫人問道。
“你怎麼向別人解釋我為什麼指定你駕車?”
“我告訴漢克斯先生說這一次的路程很遠,夫人不願意讓他工作得太晚,怕耽誤了他的睡眠。”
“他相信嗎?”
“他覺得您非常體恤他,和您在倫敦的時候大不相同!”
羅伊斯頓夫人笑了。
“以後我得記住他已經上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