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被踩得看不清字,但是他感受到了清的目光,只對他一個人的目光。
白弼乾涸的喉嚨說不出任何話來,他只是伸出了手。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疼他,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清。他近近地看著清的眼,緩緩地對著空氣吐出了話來。
你還記得多年前的海邊嗎,你還記得你身旁的我嗎?
我想你不記得了,但是若有一個機會回到過去,我一定緊緊抓住你,不放手——
一、
週日的上午,本應該與平靜地與窗外和諧的鳥叫聲一般美好,一聲聲吵鬧聲卻打破了這個寧靜。
60來平米的房子裡,吵鬧聲顯得格外空曠。床上的少年輕輕翻了個身子,清秀的眉頭微微皺起,緊閉的眼睛也晃緩緩睜開。
“是誰……為什麼這麼吵?”白弼揉了揉眼睛,緩緩地坐了起來,本來迷糊地思緒在看到周邊的模樣猛地清醒過來。窄小的房間,雖然有些陰暗,但是也被他整理地乾乾淨淨,一個小木桌,上頭是幾本學校的課本,地上還有一個小小的足球,正是這個年紀的少年用來打發時間的玩具。
“這裡……這裡是……”白弼愣愣地看了看周圍,這裡,不就是十年前的家嗎?!十年後的他自己雖然也住在這個老社群的老房子,但是有把這裡好好裝修裝修,而此時正是最簡陋的時期。這個時候他才高三,桌上的課本正是高三的課本,17歲的少年雖然吃得不好,但是經過運動,也沒有那麼瘦弱。
白弼一溜煙地跑下床,掀開桌上皺皺的日曆,雖然日曆被他塗得花花綠綠,但是也能看得出日期,正是十年前!他記得當時自己因為踩踏事件不省人事,難道是重生回了十年前?!
白弼驚訝之餘又有些激動,他沒死,他沒有死,他還活著,他回到了十年前!白弼正想看看這充滿回憶的房間,簡易的房門就被“砰”地開啟。白弼有些受驚地轉過頭,看到他母親衝了進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才剛剛起來?快去餐桌上,我有事情要說。”女人的聲音有些刺耳,白弼微微低下頭,把緊握的雙手背在後面。本來的不真實的激動在女人的喊叫聲中慢慢平復了下來。
白弼來到了桌前,一個小女孩已經坐在了桌旁。那是前世將他剝削乾淨的妹妹,白霞。此時的白霞還不過是一個活潑的小姑娘,可是那任性的嘟囔在白弼的耳中卻變成了煩躁的噪音,於是白弼不像往常一樣逗逗她,而是徑直坐在了桌旁。
白父有些尷尬地敘述了要和白母離婚的事情。尷尬而結巴的話語卻喚醒了白弼的記憶。原來這個時點,正是母親嫌棄這一窮二白的生活,要離婚的時候啊。
“小弼,你跟著媽媽,小霞,你就跟著爸爸吧。”
把白弼的沉思錯當做無法置信的沉默,白母在五年中第一次柔聲地打破這沉重的氣氛,看向了自己的兩個孩子。白霞什麼都不懂,只是吃著這麼多年來很少買給她的昂貴的冰淇淋。白弼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搖了搖,“不,我誰也不跟。”
“小、小弼……你在說什麼?”白母提高的聲音詫異道。
母親之所以會想要他,是因為男孩子不需要她看護,不是個小拖油瓶,這在前世他就領悟過了。與其這樣,不如自己一個人快活,“我想要自己住,以後你們只要定期給我一定的生活費,其他的事情,我會自己打工的。”
“可是小弼,你要上大學了啊。”白母急忙說道。雖然白弼不跟著她讓她暗地欣喜,但是如果她沒記錯,白弼是今天考大學了吧,這學費可怎麼辦?
“我不上大學了。”白弼淡淡道。前世,他上了個二流大學,除了在燒學費外,什麼事也沒有做成,他從很早以前就喜愛服裝設計,可惜永遠地背離了這個道路。
“小弼……”
白弼的意志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