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我出十萬兩黃金買那老匹夫的命,你給本公子將他脫光了吊在梅花山莊園子裡最金貴的老梅樹上,可好?”
十萬兩黃金!九疑原先那點骨氣霎時沒了,眼裡立時閃出金光,傻笑道:“行啊!包在我身上!你就是想把他刮成肉片,本姑娘也給你辦到!”
手握成拳,柳陵鬱咳嗽了一聲,道:“你這人真是沒骨氣,有錢就能讓你變成條狗,真真是輕賤。”
九疑得了筆更好的生意,也不在意那人說話間的鄙夷神色,只撅了撅嘴道:“柳公子有骨氣,柳公子最有骨氣了!”有骨氣你還開什麼妓館啊?有骨氣你兩袖清風身無長物去啊!
柳陵鬱也不管這人言語間的譏誚,又咳嗽了兩聲,問道:“咳咳,我說你如此愛錢,怎的不將就著接些便宜點的生意?”據說天下第一殺手名號“黃金”,千兩黃金以下的生意只有兩個字的回話:不做!
九疑極其得意地昂了昂頭,道:“您這貴公子怎會知道本姑娘的堅持?這叫節操,節操懂嗎?身為一個殺手,人命不值錢,可殺手的節操值錢啊!教本姑娘殺些不入流的人,那不是自降身價嘛!”
鼻子裡出氣,柳陵鬱冷笑道:“節操?那破玩意兒值幾兩銀子?你沒看見溶蔭的節操就值那賣身契上輕飄飄的五十兩?何必在這兒丟人顯眼!”
跟這奸商無話可說,九疑搖了搖頭,道:“那是她的命不值錢!您要是出五十萬兩黃金買了她,那這節操可就值了錢了!”
柳陵鬱聽得此言也不反駁,看向九疑道:“不如你來我亂懷樓做殺手,可好?”
這又是唱的哪出?九疑不明所以,烏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著柳陵鬱,活像只受驚的兔子。
“亂懷樓替你介紹生意,三七分成,我三你七,要知道來亂懷樓的人可都是懷揣著大把的銀子啊!”柳陵鬱循循善誘,說得九疑心肝亂跳,霎時好似面前擺滿了金子。
想了想,九疑道:“我出力,你這拉皮條兒的拿三成,這也太不划算了!我八你二,這麼著還差不多!”討價還價我也會!
柳陵鬱看得她那副輕賤沒骨氣的樣子又笑了,撇了撇嘴,也沒說話,只點了點頭就算答應了。讓個一成的利買他一個高興,何樂而不為?看著那人賤骨頭他就說不出的舒坦。
九疑見他答應了,立刻眉開眼笑,整張臉恨不能笑成個包子,只嫌褶子不夠多。
柳陵鬱見著這人狗腿的模樣又嫌棄起來,冷下臉道:“既接了生意,還不趕緊去辦事兒?晚了本公子不高興,銀子……可就難說了。”
一聽這話,九疑身形閃動,眨眼就不見了蹤跡,比之紅冶還要快上七分。
而柳陵鬱盯著一旁案子上放著的紫檀木牌,神色晦暗不明:九疑嗎?還有點用處,以後再殺你吧……
04鯉魚催命來
梅花山莊位於金陵秦淮河畔,因了滿園的各式梅花而得名,是處清幽好地方。
按理說這樣的靈秀地方養出來的人最該是雅緻風流,只可惜白家的兒子只得了後頭的風流二字,卻不曾繼承自家老爹那份菁華內斂的雅緻。
說白嘯林菁華內斂那是半點也不假的,至於雅緻嘛……那就不知究竟有幾成是實在了。
落魄秀才白手起家,卻在江湖上贏得一席之地,而他在揚名後竟然金盆洗手退隱閒居,光憑這一份捨得名利的大氣,也該讚一聲英雄。
不過英雄父生狗熊子,白家的少莊主倒是真真半點也未曾遺傳到老爺子的優點,本就資質平平,再加上作為白家的獨苗苗,自小就被慣著、寵著,自然長大了就是個活生生的無用紈絝。不然也不會死在亂懷樓頭牌的床上。
九疑出了長安城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是個呆貨。
白嘯林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