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洋問道:〃那兩個混蛋傷勢怎麼樣?〃
〃慘不忍睹,渾身多處骨折,內傷也很嚴重,上面吐血底下尿血,都得殘廢。〃
張海洋點燃一支菸沉思道:〃躍民,你估計這件事是誰幹的?〃
鍾躍民沉重地說:〃還用問嗎,除了寧偉還能是誰。〃
張海洋深深嘆了一口氣:〃我和估計的一樣……〃
泰嶽餐廳自從被人縱火未遂後停業整修了兩天,今天是餐廳整修後笫一天開張營業,鍾躍民 一早就四處給朋友們打電話,邀請他們來聚一聚,話說得挺客氣,說自己實在想念朋友們, 又沒功夫登門去一一拜訪,只好請朋友們來小店坐坐。其實鍾躍民的意思很明白,話已經放 出去了,來不來就看自覺了。他可沒打算請客,不管是誰,到鍾某人這兒白吃,門兒也沒有 。
沒到十一點,兩輛警車就停在了餐廳門口,張海洋帶著魏虹、李東平等幾個刑警下車走進餐 廳。
鍾躍民迎過去,象個生意人那樣一抱拳:〃歡迎,歡迎,弟兄們一來,小店真是蓬壁生輝呀 ,海洋,我怎麼一見警車停在我這兒心裡就發毛,你別淨嚇唬我好不好?〃
張海洋摘下大簷帽道:〃這說明你心裡有鬼,什麼人見警察才害怕?今天我們在附近辦案, 我和弟兄們來給你捧捧場,你可得悠著點兒,我們可都是掙工資的窮人。〃
李東平開玩笑說:〃鍾老闆,你這兒的刀子快不快?〃
鍾躍民說:〃得,看在弟兄們的面子上,我今天不宰張海洋。〃
警察們圍著桌子坐下,張海洋把菜譜一推說:〃躍民,你看著上菜吧,今天我請客。〃
〃那你先看看自己帶了多少錢。〃鍾躍民伸手在張海洋衣兜裡亂摸,掏出了皮夾翻著:〃嗬 ,五百多,就照著五百花吧。〃
〃操,真他媽黑,你給我剩點兒,我還得買菸呢。〃
魏虹一貫向著張海洋∶〃鍾哥,你和我們張隊可是老戰友了,他的錢你也敢收?〃
〃小魏,真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認得錢,不認識什麼老戰友,你們的張隊我也不認識,他 是誰呀?〃
〃喲,鍾哥,你現在可真成了商人,掉到錢眼兒裡去了……〃
營業廳另一頭傳來一陣喧譁聲,珊珊和七八個裝束奇形怪狀的男女青年在大聲說笑著,他們 的桌子上盛菜的盤子已經摞了起來,服務員仍在不停地上菜。
張海洋點燃一支香菸,望著那群喧譁的男女在思索著什麼。
鍾躍民解釋道:〃這些孩子可能是發了財,剛才一進門就要包桌,說是照著兩千塊錢花,我 勸他們少要點兒,根本吃不了,你猜這些小兔崽子怎麼說?說你這當老闆的有病是怎麼著? 給你送錢來了你還攔著,我們有錢,就樂意這麼花,把我噎得說不出話,我心說,得,小兔 崽子,你們樂意糟蹋錢就可著勁兒花吧,我又不是他爹。〃
張海洋目不轉睛的凝視著珊珊,喃喃地:〃那女孩兒我好象在哪兒見過,想不起來了。〃
〃我說,你是不是有職業病呀,看誰都可疑?〃
張海洋移開了目光,自嘲道:〃是,我也覺得我有病,不想了,吃飯,吃飯……〃
餐廳門口一輛掛著軍牌的〃切諾基〃吉普車停下,身穿軍服的袁軍和幾個佩上校,大校軍銜 的軍官下車走進餐廳,鍾躍民迎上去。
一輛〃賓士〃牌轎車開進別墅區,停在一座二層小樓下,一箇中年胖男人和一個濃妝豔抹的 女人下了車,兩人親熱地摟抱著走上臺階,那胖子已經喝得半醉,黑暗中他的手哆嗦著拿出 鑰匙,卻怎麼也對不準鑰匙孔,那女人拿過鑰匙,開啟了門,攙扶著胖子進了門。
離小樓不遠處的小路上停著一輛汽車,寧偉坐在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