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不過還是默默點了點頭說道:“快走吧,背井離鄉也不容易,就不必了。”守將把芒種遞過去的銀子,又推還給了芒種,溫和的笑了下說道。
“如此就多謝了,那就等我們回來後,再多謝將軍之大德。”芒種也不客氣,收回了手裡的銀子放入袖袋,再次感謝道。
“還不知道能不能下次再見呢,誰知道揚州以後會亂成什麼樣兒。”守將苦笑著揮揮手,顯然不願意多說了,示意他們趕緊離去。
馬車內的陳清菡,看著疲憊的靠在馬車車廂內,最裡側的陳敬之,臉上一會兒充滿了欣喜的笑容,一會兒又是淚流滿面,白純準備的絲帕都被她用來擦眼淚了。
“臣多謝白小姐救命之恩。”陳敬之在馬車緩緩再次出發後,神形憔悴的說道。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太子殿下吧,如果不是殿下,怕是你早就被李敬業砍頭了。”白純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這樣陳清菡很納悶,她清楚記得,白小姐在太子殿下身邊時,可是一直都是帶著笑容的,雖然偶爾也會像現在這般冷漠,但面對父親的謝意,卻一點兒客套的表情也沒有,也太少見了吧。
陳敬之並不知道陳清菡在想什麼,但他知道白純小姐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突然間暗中多了兩個人幫助自己,自己怕是等不到李敬業行刑,就已經死在大牢裡了。
而自己放在陳清菡身上的書信,雖然對李敬業有一定的要挾,但如果按今日揚州城的形式來說,李敬業大可不必顧及這麼多的,所以,說白了,自己這條命,無論如何都是太子殿下所救。
白純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陳敬之,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這是殿下交給你的,等你到長安、或者洛陽後,可以拿這封信找洛陽府尹婁師德,或者是紀王也可以。至於這些書信,自然是需要你交給大理寺或者刑部,不過想來到時候不用你親自跑一趟了,他們可能便會派人來找你的。”
“多謝白小姐,臣一定辦到,絕不讓這些書信落入歹人之手。”陳敬之頭髮散落,神色蒼老疲憊,在陳清菡眼裡,她感覺自己的父親,好像這段時間內,已經了老成了七八十歲的樣子。
馬車再次緩緩的停了下來,外面的腳步聲再次嘈雜的響起,白純不等外面芒種掀開車簾,便自己主動掀開車簾走了下去,而後扭頭對陳敬之說道:“這一路上或許並不會太平,楊執柔跟少師楊思儉,或者其他人會不會為難你,到時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這裡有二十精兵,他們會護送你前往長安,一路上會聽你指揮,所以你一切都要謹慎才行。”
陳敬之在陳清菡的攙扶下,艱難的從車廂邊起身,對白純畢恭畢敬的行禮,而後說道:“白小姐放心,臣這一路上會定會萬分小心的,多謝殿下,多謝白小姐。”
白純放下車簾,在芒種跟獵豹的保護下,跟眼前的二十名浮屠營的兵士交代了幾句,便準備即刻趕回揚州。
而就在這時,馬車的門簾再次被從裡面掀開,藉著那一丁點兒月光,陳清菡漂亮的眸子來回看了一下,而後跳下馬車小跑到白純身邊,低頭行禮後,低聲說道:“白姐姐,請您回去後,替小妹謝過殿下,清菡此生銘記殿下的救命之恩。”
白純笑了,看著低著頭的陳清菡,露出了自從見面後,就沒有露出的傾城笑意,輕聲細語道:“放心吧,小妹的謝意我一定會帶到的,不過……。”
“不過什麼?”陳清菡不知道白純為何停頓不語,只好抬頭問道。
“不過等殿下回到長安後,你可得當面謝過才行,不能我代你謝過殿下後,此事兒就這麼作罷了。”
陳清菡不及多想,當下精神一振道:“那是自然,如果殿下回到長安,願意屈尊降貴,小妹定然會好好謝謝殿下的。”
“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