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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十一章 很暖很痛

“手腳冰冷的時候,心裡是暖的。”許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掛著天真溫暖的笑容,印進了全寶藍的心裡,以至於在多年後,全寶藍只憑這個笑容,就將他認了出來。

“可是,如果你就這樣喜歡上他了,是不是太輕率了?那個時候他還那麼小,而你已經成年了。”李居麗很感興趣,想不到她的這個好朋友曾經還和許垚有一段故事,而且這段故事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你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他有多麼讓人心疼,那樣倔強卻年幼的小男孩,必須像大人一樣成熟。”全寶藍淺笑,“確實這樣喜歡的話,是很輕率……”

那天是初雪,天上的小雪飄飄灑灑地降落,在屋頂,在樹上,在遠山,在近池。

前來祭拜的人進來,又退場,許垚一次次地深深鞠躬,全寶藍坐在許垚的身旁打著哈欠。

“坐在這個上面吧,地板上很冷的。”許垚不知道上面時候,從內屋拿了一個座墊遞給全寶藍。“你也可以進去坐坐,外面很冷的。”

“啊?不用,我在這裡坐著就挺好的。”全寶藍接過許垚手裡的座墊,墊在身下,地板的冰冷被柔柔軟軟的溫暖取代。“想陪陪你。”

“那好吧。”許垚擠出一個笑容,又站到了一旁,向來人深深鞠躬,問好。

全寶藍笑笑,靠在牆壁上搓了搓手,“這麼冷了,還真是倔強。”

看著這個倔強的小男孩,就算很冷了,也站得筆直,不會亂動,安靜地守在自己父母的靈前;就算是很累了,腰很酸了,對待前來拜祭的人,也堅持九十度標準的鞠躬。

漸漸地,全寶藍的眼睛開始變得酸澀,眼皮開始變得厚重,不自覺地向下將瞳孔覆蓋住,明亮的世界開始模糊,黑暗將其取而代之。

在黑暗中沉浸著,一陣腳步聲悄然響起,輕輕悄悄,小心翼翼,身上卻多了一份厚重的感覺。

“哼,”全寶藍皺了皺被冷風吹得通紅的小鼻子,睫毛微微顫抖,隨即睜開了眼,從睡夢中甦醒過來。

“嗯?這是誰給我蓋的?”全寶藍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層棕色的毛毯,身下的座墊也已經很暖和了,除了暴露在外的頭之外,全寶藍的全身都被裹在毛毯裡。“是他嗎?”全寶藍的眉目中透露著驚喜,原來是這樣會關心人的一個人呢。

全寶藍已經不把他看做小男孩了,雖然身體是孩子的樣子,而心裡確實是住著一個小大人。明明是自己想要安慰他,沒想到是他在照顧自己,真是讓人心暖。

不過,他去哪了?

全寶藍環視四周,祭拜的人零零散散,桌上的飯菜也已經被收走了,只剩自家的父親和幾個人正在與葬禮的主持人談話,時不時的輕蹙眉頭,看得出來他們的話題不會很樂觀。

許垚確實沒有在靈堂裡了,全寶藍找遍了靈堂的角落,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兜兜轉轉,全寶藍髮現了一道門,推門而入,是與靈堂不一樣的顏色。

明黃的吊燈散發點點流光,在屋子裡流轉,盪漾。

呆了一會兒,全寶藍髮現自己全身都沒有力氣了,本來剛剛睡醒身子就很軟,加上他們吃飯的時候許垚沒有叫她,全寶藍現在的肚子還是空的,現在進來了內屋,應該會有廚房的吧。

像做小偷一樣輕輕悄悄地找到了廚房,全寶藍微微踮起腳,廚房的門沒有關,全寶藍直接走進了廚房。

“誒?原來他在這裡。”全寶藍剛進廚房,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原來許垚沒有去別的地方,反倒是來到了廚房。

“努納,你醒啦?”許垚感受到身後的目光,轉身,發現全寶藍已經在他身後站著了。

“恩,我進來還座墊和毛毯的。”全寶藍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