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燈和柳淑儀並排走過來,矜持的向杜德藝點了點頭,楊燈衝著唐豆說道:“老……豆子,那我就先回宿舍了,晚上你過去的時候記得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唐豆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他知道楊燈這種讓人聽起來模稜兩可的話絕對是說給關家鯤聽的,他看也不看關家鯤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行,你們先下班吧,我過去的時候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的,記得鎖好門,別讓居心不良的人混進去。”
關家鯤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起來,難道自己分析錯了?他們兩個大晚上的還有約會,難道有姦情?
如果不是二舅在場,關家鯤絕對有一把拉住楊燈問一句‘為什麼’的衝動,可是此時他卻不敢,二舅可是他們整個家族裡的頂樑柱,他們家就是因為攀附在二舅身邊這才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楊燈衝著關家鯤點了點頭,與他擦肩而過,跟柳淑儀手挽手走出店門。
柳淑儀大眼睛狡黠的閃動了一下,大呼小叫道:“老闆娘你別走這麼快,我還想逛逛夜市買點東西呢。”
這一次楊燈卻沒有糾正柳淑儀的叫法,卻是偷偷地在柳淑儀小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關家鯤的心登時碎成了渣,女人,女人,你到底要什麼,難道我對你不夠好麼?這小子除了比我有錢以外哪一點比得上我?
關家鯤的世界瞬間變成了灰色,而他二舅杜德藝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關家鯤的變化,他已經眼睛亮亮的盯在了迎門正中擺放的那個展櫃上,真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衝著唐豆問道:“唐老闆,這個天青葵口筆洗不會就是我外甥說的那件宋汝窯瓷器吧?”
唐豆微微一笑:“正是這件,猛子哥,把燈都開啟。”
杜德藝眼睛亮亮的走到展櫃前止步,俯下身看著那個筆洗在燈光照射下如同寶石一般的璀璨生輝,忍不住望向唐豆:“唐老闆,這物件我能上手麼?”
唐豆呵呵一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杜總請這邊坐,猛子哥,把筆洗拿出來請杜總過目。”
猛子掏出鑰匙開啟展櫃,小心翼翼的把那個筆洗捧出來放到了唐豆和杜德藝之間的茶几上,回來見到關家鯤還傻愣愣的站在門口,呵呵一笑走過去伸手推了他一把:“關同學,你舅舅已經到會客室去了,你也過去坐吧。”
人都有一些惡趣味,猛子也不例外,楊燈人人都喜歡,不過猛子也知道自己夠不著,但是能看到比自己優秀的人倍受打擊,心裡也是一件特別舒坦的事情。
關家鯤一晃回過神來,急忙回頭去看店門,店外早已是佳人無蹤,關家鯤失魂落魄的嘆了一口氣,行屍走肉一般走進會客室,再沒有來時的神采飛揚。
等物件擺到自己面前,杜德藝反而沒有那麼興奮了,伸手拉開自己的鱷魚皮包,從中掏出一副白手套不緊不慢的戴上,又從包裡拿出來兩把倍數不同的放大鏡擺在茶几上,這才衝著唐豆笑了一下,也不矯情,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個筆洗,舉著放大鏡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唐豆一笑,親自泡了兩杯茶放到杜德藝和關家鯤面前,這甥舅倆竟然都沒留意到唐豆這個舉動,當然,兩個人的心思是完全不同的,一個是全神貫注,一個是魂飛天外。
看到筆洗上那個新鮮的斷茬,杜德藝的嘴角忍不住輕輕抽搐了兩下,差點沒有脫口罵娘。
這是哪個混蛋敗家子乾的事,這個珍貴的物件竟然能摔斷一足,如果老子認識這個混帳東西,老子非得把他抽得滿地找牙不可。
這可是真正的宋汝窯精品呀,這物件得經歷了都少戰火才能儲存至今,老祖宗就給咱們留下這麼點好物件,你竟然還把它給弄殘了。
杜德藝的臉色變了好幾變,終於還是城府夠深壓下了這口氣,小心翼翼的把筆洗放回到茶几上,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