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很清楚啦,大師姐早早做決定。哦,蕭荀那邊是誰在看?”
角落裡有個少年舉手,道:“少主,是我!”
“什麼動靜?”
少年站起來,道:“他們說,三日後夜襲東府城,侯景必出動。”
銀鎖搖搖頭,轉身問道:“小鐘,小佟,你二人覺得侯景身旁有沒有高手?”
兩人齊聲道:“有!”
“有多厲害?”
佟樂歡略顯困惑,“若不是和少主一般開了天眼天耳,那就是至少與康旗主齊平的高手,更可怕的是,我稍稍往前便引起了他的警覺,沒看清楚是誰,就聽見周圍的哨崗全都出動了,我使勁渾身解數才逃出來。”
鍾巧巧也忙不迭地點頭,道:“不錯,就是這樣,接近不了他。但我也沒有和他們交手,因此無法探知底細,請少主責罰。”
銀鎖笑道:“罰你做什麼?這也是無法之法,要想逃命,就別給人纏上。”
她說完便看著金鈴,金鈴道:“我明白了,我去把他弄回來。”
銀鎖抿嘴不語,笑得十分溫柔,像是要滴下水來,金鈴深恐她手下看出些門道來,便道:“你發什麼愣?你們撤退的事情,你慢慢安排吧,我去和我娘交代,你……你千萬照顧好她。”
兩人現今已是默契十足,她知道銀鎖必定會弄得城中烏煙瘴氣再離開,而想要弄得烏煙瘴氣,自然最好把所有的追兵都集中起來,攪渾池水,渾水摸魚。可想要集中追兵,就必須有誘餌,誘餌是誰,自然是南平王妃了。
她當然也想自己親自照顧王妃,但目下有比王妃更加棘手的蕭荀要應付,她也只得全心全意相信銀鎖了。
銀鎖既得金鈴應允,便展開計劃,一方面讓出去抬屍體的弟子們偷偷將留在建業分舵的資料情報偷偷送出城外,一方面使人假扮王妃,偶爾在外晃上一晃。
三日之後,影月右使下令撤退,眾弟子得令,分從不同方向往城外滲透,夜幕降臨之時,最後一批人從建業分壇地底出來,淳于徵作為此地負責人,親手關閉了通往地底的最後一扇門,眾人相互點頭,分頭出發。
金鈴往東府城方向前進,往那處小山頭摸過去,果然聽得其上微有響動,她偷偷靠過去,只見幾人正將一具屍體拖進附近的樹林之中,那些人盡皆蒙著臉,只是這蒙面之狀金鈴也看得早就熟了——畢竟不如明教教眾,兜帽寬袍之下看著都差不多,而梁國這些大內高手,體態各不相同,肩膀挺括的是蕭荀,微有佝僂的是鄧二郎,怎麼包都有個圓圓的大頭的,就是蕭荀的手下李見。其餘還有四十餘人,不但如此,對面看似空無一人的野地附近,也趴著一些,那野地之上,說不定便設了陷阱。
這是個挺簡單的戰術,從敵軍側翼發動偷襲,敵軍必離開官道,散入附近尋找隱蔽,只要在埋伏之處對面做幾個陷阱,不怕人不上當,到時敵人失去戰鬥力,只需將敵人當木樁來打便可。
但侯景若是不來呢?
銀鎖則去了另一個方向,她抱著王妃在一片死寂般的城市裡慢慢行走,鍾巧巧和淳于徵則隱藏在近旁護衛偵查,只聽夜梟低鳴,那是他們發出了警告,有人已經發現了王妃,正向著這邊集中過來。銀鎖仍舊不著急,往外城走去。
夜梟叫聲一陣急過一陣,到最後似是聲聲泣血。那是在說敵人包圍圈已快要成型,所有人立刻離開。
銀鎖忽然動了起來,夜梟鳴叫也變得平和下來,只是越發地複雜了。
在他們兩個的指示下,銀鎖精準地找到了包圍圈的破綻,從敵人眼皮底下跑了出來。
淳于徵和鍾巧巧依然跟在附近,大範圍地偵查敵情,負責引路,而銀鎖則像是捅馬蜂窩一樣,把幾個馬蜂窩都捅了,敵人傾巢出動,從四面八方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