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面也好。事無大小,做好是真。”
蕭荀枕在王妃腿上,應了一聲,聽起來並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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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菜色十分豐盛。家中僕役盛傳屯騎校尉蕭荀的飯量可頂三個大漢,而主公的私生女的飯量可頂兩個半。
早先還有一個謠言並行,便是有人下作地猜測此乃南平王在外冶遊瞧上的小娘子,因年紀太小,還要養幾年才過門。如今從飯量來判斷,應是親生的無疑。
廚房也因兩人同時在家而格外熱鬧,廚子們甚為賣力,家裡存著的食材已全部下鍋,應付這兩個彷彿從餓牢裡放出來的少主公。
金鈴在旁練字,來來回回,寫的全是“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
筆劃渾厚,轉折鋒銳如刀削斧劈。
王妃本在作畫,家裡有一張長桌,供兩人一人佔走一邊。蕭荀現下枕在她腿上,她懶得再畫,就伸手夠了金鈴寫的字來。翻看一下,奇道:“金鈴今天寫的字,和往日不大一樣。”
金鈴一愣,道:“有何不同?”
王妃隨手拿起筆來寫了金鈴二字,笑道:“你往日寫字,是這樣的,秀秀氣氣。今天十分肅殺,十分應景。”
金鈴抬頭一看,方才注意到葉子已經開始變黃了,她說的應景,便是應了秋天的景。
王妃道:“金鈴最近是在練北朝的碑體嗎?我也覺得這種字比較好看,可惜人年紀一大,寫的字不免已經定型,再想去改,可就難了。”
金鈴眯起眼睛,問道:“娘在十五六歲之後,字型可有變過?”
王妃笑道:“十五六歲之後,就只愛畫畫,不愛練字了,豈是十五六歲之後沒有變過,我覺得十三四歲便已定型,再沒長進過。”
金鈴微微嘆氣,怔忡起來。憶起當年教龍若練字之時,發現她的字寫得十分好,因此有“龍若許是世家千金”這一判斷,看來雖非真相,亦不遠矣。
可像她這等謀劃壞事滴水不漏的人,為何會在這樣的小事上留下破綻?莫非是故意留下破綻,給我留一條退路?
絕無可能,若我是銀鎖,又或是二師叔,此事事關門派顏面,絕無可能給人留一條生路。
又難道是她不小心,當真疏忽了?
我當日便覺她騙我,我說的乃是“寫得很好,全不似不認字的模樣。真的沒人教你嗎?”
她十分自然抬起頭來,答了我一句“我實在不記得了。”
我為了試探她,說過幾日便有人來接走她可怎麼辦?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似的,說誰來找她,她也不走。
唉,她演戲當真如此厲害麼?我半點也看不出她在騙我。
最後她說“我忘了好多事,只記得我到處流浪,不是有意要瞞你,實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少主,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龍若應答之間,全無停頓慌張,我才會信了她當日之言。
唉唉,最後一句,真是像足了她的口氣。她前日也是這麼說:“大師姐,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銀鎖,你當真沒有心嗎?
作者有話要說:大師姐快換個假設。
(現正沉迷臺灣鄉土劇,爽雷故鄉果然是灣灣家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第170章 蛛絲馬跡六
她一人陷入了回憶之中;王妃還道她擔心自己的字再也練不好了;安慰道:“金鈴,但凡要學個東西;只要常練多練,必然能有所建樹;娘小時候是不愛練字,到現在也不愛練字;可是很愛畫個畫,自覺從小到大,已然十分有長進……”
金鈴不欲多言,默然點頭應付了過去。
正在此時,春姐來叫大家吃飯了;蕭荀扭了一下;一個鯉魚打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