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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仇老頭忽然又笑得十分尷尬,偷偷瞧了一眼院子裡,見那兩個婆娘兀自互相說著悄悄話,才敢吱聲:“我不是吃了幾十年的虧嗎?”

鄧昭業見他十分懼內,笑著告辭,仇老頭說要送他一程,兩人才並肩出門。他那兩個婆娘隨口與他講了回見,就再也不管他了。

仇老頭又十分不解,問道:“你既然如此中意那婆娘,怎地又不見你去追?”

鄧昭業笑道:“我當時身負重任,負責探查許昌一帶布兵情況,不可擅離職守,因此綺羅香要走,我便只能暗中護送她出許昌地界,從此再無緣相見。今日再見不花喇,我後悔了,當日我若跟著他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願意。”

仇老頭長嘆一口氣,道:“不懂,不懂,便是不懂。”

銀鎖走在屋脊上,卻是十分不解:張二郎不過是他們逃出洛陽藏身許昌時的一個鄰居,相處不過數月,娘也不過是個毀了容的舞姬,竟可讓他十多年來唸念不忘,至今未娶,這情之為物,益發讓人參詳不透。

她所見的情侶,譬如阿曼與赫連,兩人曖曖昧昧好幾年,更是總角之齡便互相識得,識得多年,互相傾慕,便很容易理解。又如水沉香與阿靳,兩人暗通款曲一年多,最後還不是說不愛就不愛,一人婚配他人,一人遠走他鄉,雖隔咫尺,亦難再見一面,就算見面,也不過徒增尷尬。

而數月時間,數面之緣,真可讓人一輩子念念不忘?

她一邊想著事情,回到了明教分壇,見了阿曼第一句話,便劈頭問道:“你當初是怎麼看上赫連的?”

阿曼漲紅了臉,道:“我、我、我不知道!”

銀鎖嗤之以鼻,轉頭又問雲寒:“雲旗主,你看上過什麼小姑娘嗎?”

雲寒一愣,悲憤道:“曾看上過,只不過嫁作他人婦了。”

銀鎖道:“你看上她哪一點?”

雲寒又是一愣,道:“我只覺得她長得軟軟嫩嫩,想時時同她親一親,抱一抱……”

銀鎖追問道:“她嫁作他人婦,你還對她念念不忘嗎?”

雲寒道:“唔……有時想起來,還心有不甘。但若說念念不忘,倒也不至於,天下又不止一個女人,只可惜大多喜歡小白臉,對我這英武的相貌總是視而不見……”

雲寒孔武有力,一張臉刀削斧劈似的,眼神兇戾如鷹隼,膚如古銅,筋肉虯結,生平最恨小白臉。因為女孩兒愛俏,卻不愛降魔金剛。

銀鎖見他已陷入對小白臉的憤恨之中,只好放棄了他,轉而進屋問康祿赫,“康旗主,你可曾對什麼女子動過心?”

康祿赫苦思半晌,忽道:“洛神算不算?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

宇文攸問道:“師父是說甄宓嗎?”

康祿赫搖頭道:“不是甄宓。”

宇文攸又問:“那是河伯之妻洛水女神嗎?”

康祿赫又搖頭,道:“就是她就是她,若有個這樣的女人,能管我叫一聲阿郎……”

旁人紛紛側目而視,都十分不解康旗主的愛好。

晚間眾人列席吃飯,銀鎖終於吃到口味甚重帶著孜然飄香的大塊烤肉,不禁飄飄欲仙,問出了一句:“怎麼就沒人為我神魂顛倒,茶飯不思,一等十二年?”

眾人一聽,皆是一愣,隨即噴飯的噴飯,噴水的噴水。

銀鎖頗為詫異,四顧問道:“怎麼啦?”

雲寒單膝跪地,單手觸肩,道:“影月右使,恕屬下直言,這種人都被你下令亂刀砍死了。”

眾人替她砍過不少登徒子,聽雲寒說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銀鎖似有所思,隨即遺憾道:“早知當初留下一兩個,也可解我今日之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