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此路往上,多半錯不了。
越往上走,空中血腥氣越濃,風是往山口外吹的,可防煙燻火燒,確實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再走幾步,就看見前面有一簡易營地,像是剛剛搭起來的,幾人圍著山崖巡邏,山上唯一一條通路已有拒馬架起來,拒馬後面有一高地,弓箭手端著弓,一動不動地指著前方。
空中血腥味濃烈。
銀鎖帶著人埋伏在周圍,口中作夜梟悲鳴,詢問高地之上是何種情況。對方很快反饋,傷員四人,重傷一人。
鍾巧巧懇切道:“影月右使,請下令進攻!”
銀鎖卻道:“等等,向左移動,隨我來。”
眾人不明就裡,跟著她移動到左側陡坡之上。過了一會,有一鎏金旗弟子道:“前方有二十人向此處來,影月右使,我們怎麼辦?”
銀鎖哂道:“還能怎麼辦?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等會兒你,還有你,”她點出兩名方土旗弟子與兩名巨木旗弟子,“你們四個,聽我號令響,便去正中營地處,一人挑一個,千萬別重複。”
“是!”
“而你,”她指著鍾巧巧道,“你的武功很不錯。他們待會兒進攻,指揮官必定要出來下令,務求一擊必殺。”
“是!”
“你和你,”她隨手拉出兩個弟子,“你們兩個,去把弓箭手都幹掉,這個簡單吧?”
“是!”
“你們殺完,就找地方隱藏,不要落單。剩下的人,跟我去會會那二十個新朋友。先驚馬,再殺人,我殺頭領,你們殺小兵。”
“你,”她一把扯過早先那個帶路的巨木旗弟子,“你,你去山上找他們,領他們衝出來。”
那巨木旗弟子被她扯住領子,驚慌失措,忙道明白。
銀鎖低聲鳴叫,不一會兒,山上眾人也出聲回應。
銀鎖揮手,在場眾人齊齊拉上兜帽,原地消失,又齊齊出現在目標身後,十人齊使“驅夜斷愁”,雪亮的刀光滿場閃耀,血水飛濺,片刻就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果然這些長得差不多的粗豪漢子中,有人氣急敗壞跑出來下令。鍾巧巧埋伏在附近,等的便是這一刻,她腳下踩九宮步,須臾便繞到此人身後,反手彎刀斬下,氣勢如虹。那人也十分了得,竟然在轉瞬間反應過來,直往前衝去,反手拔刀向上急揮,意欲衝出這一招的籠罩。旁有兩名得手的弟子並未返回躲藏,兩人一左一右揮刀,將這人前方通路盡數封死。只阻了他這麼一下,鍾巧巧的彎刀斬將下來,將此人幾乎劈成兩半。
金屬刀刃在骨縫間摩擦的聲音鈍且刺耳,三人都皺起眉頭。
那人竟然十分神勇,臨死之前挽出兩個刀花,攻向身前兩人的手腕,轉瞬間就把手套割破,若不是手套救命,只怕手掌也一道被斬下來。
三人驚魂未定,互相看了一眼,又一齊消失不見。
這時營地裡才有人大叫道:“敵襲——!敵襲——!”
等後面的人衝過來支援,才發現此地一個站著的人也沒有了,弓箭手斷臂的斷臂,斷氣的斷氣,指揮官匍匐在地,血像是水一樣從被人打翻的水壺裡汩汩流出,濃稠的血腥味蔓延開來,奇異地將聲音都收了去。
銀鎖所帶領的五個弟子亦是轉瞬間就閃到敵人背後,有幾人尚未下馬,便被彎刀刺了個透心涼。餘人慌忙勒馬,眾弟子彎刀橫掃,片刻就剁下好幾條馬蹄子,馬上騎士紛紛墜地,還沒站起身就遭人一刀割喉。銀鎖一馬當先,手中彎刀狠辣無比,出招毫不留情,只是幾呼幾吸的功夫,二十人就死了一半多。銀鎖趁對方混亂一片,圓月斬出手,又取兩條性命。
她驀地轉身,雙刀架住一柄直刀,左手探出向對方腰間抹去。那人竟然抬腳擋住她的彎刀,想是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