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來人只是老少婦孺,安迪都不準備下去冒險,耐心等待譚宗明派保鏢過來。助理問她怎麼處理,她說要麼就在門口隨便他們鬧,要麼讓保安把他們請進小會議室,只要管住他們不讓砸了東西就行,還能怎麼辦。這種事讓老譚過來處理。
耐心等了足有半個小時,老譚來電,他來了。安迪這才下樓。老譚帶來不少孔武有力的人士,將劉家家屬包圍在一個小範圍內,安迪經過的時候,捱了很多罵,當然,頭上還被扔了一部手機,撞得她腦袋生疼。此時,安迪對劉家家屬的同情,只停留在政治正確層面上了。
安迪原以為同事會同病相憐,沒想到有同事直指,鬧到公司來無非是為了多爭取一些來自公司的補償。原來並沒有人會覺得兔死狐悲。安迪揉揉被手機撞出一個包的額頭,裝作若無其事地工作。
在午餐會上,她完全否決原本的腹稿,也撇開工作不提,更是完全不提公司在劉斯萌自殺方面該擔負的責任,而是裝傻:“劉斯萌事件之前,我完全忽視劉家家庭負擔重,家庭環境不佳,以及心理負擔重等私人問題。我們公司工作節奏快,單打獨鬥多,工作壓力大,這些因素湊在一起,本來就容易影響心理健康。因此劉斯萌事件提醒我,我們是不是該考慮聘請專門心理醫生,插手關注每個員工的家庭私生活?”
此議案如此弱智,令全桌中高管們面面相覷。有業績很好的一個年輕員工提出,“怎麼關注?怎麼操作?每人先向人事部門遞交家庭成員名單,家庭收入支出,然後由心理專家分別談話?碰到我們這種單身又生活作風不正的人,又該如何操作?是否侵權?”(未完待續。)
第98章
眾人有暗笑的有明笑的,安迪也跟著笑。但笑完就道:“你以為荒唐,有人不覺得荒唐,要不然劉家家屬怎麼會找到公司來?顯然社會倫理對公司有這麼一層要求。既然公司需要承擔責任,公司就得聲張相應權利。公司爭取以後多關心員工,公司付費,以後每人每月一次免費心理諮詢。”
“自願吧,彆強制。”
“不行,有心理問題的人最諱疾忌醫,等亡羊補牢,悔之晚矣。而且你們肯定還會說,以後留意多關注部下心理便是,但劉斯萌事件告訴我們,我們對他知之甚少,關注更是無從談起。事情現在不做,以後也未必會做。幸好我們不是富士康那樣的勞動密集型企業,公司可以負擔心理諮詢費。”
又有人跳出來,“即使公司規定必須關注部下私生活與心理健康,這條我也反對。我有保留**的權利,而且我最討厭有人打著朋友的旗幟來關注我的私生活。總之各自修為,公司不能干涉人身自由。有人要跳樓,連他身邊睡著的女人和生他養他的父母都攔不住,關我們同事們什麼事。”
安迪繼續裝傻面對大夥兒七嘴八舌的反對,心裡回想以前老譚反反覆覆對她的教育。剛工作的時候她完全不講婉轉,她讀書時的天才頭腦也讓導師們縱容她的直來直去,老譚不得不手把手教育她,有些事雖然有理但是政治不正確,政治不正確的底線千萬不能碰,但你可以創造荒唐話題觸犯別人的權利。讓大夥兒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利而不知不覺地將可能導致政治不正確的坎兒跳過去。
爭辯結果,大家為了自身權利不受侵犯。一致認定公司與事件無關,同事也與事件無關。當然安迪與劉斯萌隔著兩個層階,更與事件無關。
樊勝美長羽絨服裡面是一身深藍色西裝套裙,露著兩條穿薄襪的腿,站在寒風中等來王柏川的車子。王柏川見面就道:“你穿這麼少不會冷?早該跟我說一聲,我到門口時候再給你電話,省得你等半天。”
“沒事,昨晚在安迪家裡過夜,她家暖氣打得像夏天,把我全身捂透了。我出來站這麼久還完全感覺不到冷。不過大包裡有替換衣服,等面試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