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年初開始,康熙老爺子已將早朝的時間闖隔從五日一朝變成了七日一朝。若不是明兒個是早朝地日子。老爺子此刻該是在暢春園裡待著。而不是在上書房裡批摺子。當胤祚走進上書房時,正好看到康熙老爺子正自手拿著本摺子端坐在龍桌前,跟侍衛在身邊地一青衣半老頭兒談笑著。這半老頭兒乾瘦,面色略顯蒼白。血色不多地樣子,尖嘴猴腮,花白的頭髮,幾綹長鬚也不甚整齊,唯有一雙小眼開合間精光閃爍,這青衣半老頭兒正是方靈皋。
方靈皋其貌不揚是真地,可歲數其實並不大,連四十歲都不到。只可惜一場牢獄之災後,人憑空老了幾分。再加上往日裡也不怎麼注重養生,這會兒看起來就成了一半老頭兒,那模樣簡直比五十出頭的康熙老爺子還老了許多,胤祚對方靈皋仰慕已久。也曾見過其人兩次,一次是方靈皋來京入國子監,另一次就是二十餘日前時審案之時。當然兩次見面都是胤祚私下去看看對方罷了,方靈皋本人是不知道胤祚曾去看過他地,對於康熙老爺子曾傳令方靈皋上書房覲見的事兒胤祚自然是知道地。也曾猜測方靈皋可能會像歷史上那樣成為布衣宰相。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突然,康熙老爺子並不曾宣佈訊息。而方靈皋已然出現在了上書房內。這不由地讓剛走進上書房的胤祚心裡頭有些子吃驚,只是胤祚掩飾得很好。面上沒有任何的異色,快步走上前去,一頭跪倒在地,高聲道:“兒臣見過皇阿瑪
“唔,小六兒來啦。平身吧。”康熙老爺子放下手中地摺子。微笑著一抬手示意胤祚站起來。
“謝皇阿瑪。”胤祚磕了個頭站了起來道:“皇阿瑪。兒臣今兒個見了些地方官兒,兒臣已然寫好節略,請皇阿瑪過目
康熙老爺子揮了下手,讓侍衛在邊上地小太監去接過胤祚手中的摺子。卻不急著看。只是隨意地放在龍桌上,笑著說道:“小六兒。朕讓你見個人——靈皋先生,朕地布衣之交。”
得。歷史果然重演了。方靈皋提前成了布衣宰相,嘿。這回宮中可就熱鬧了。這老兒該不會再來上那句“觀聖孫”吧?胤祚心裡頭叨咕,面上卻甚是平靜。恭敬地抱拳彎腰行禮道:“見過方先生。”
方靈皋坦然地回了個禮道:“草民不敢當得先生之名,王爺稱呼草民一聲靈皋足矣,草民無狀。王爺勿怪。”
胤祚笑著道:“先生大才,本王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方靈皋同樣是笑著回道:“王爺客氣了。王爺能文能武之名如雷灌耳。民間多有傳說。草民也是耳熟能詳。”
康熙老爺子哈哈大笑地一揮手道:“好啦,你二人再如此相互吹捧下去,朕都要起雞皮疙瘩了。罷了。小六兒,你今兒個見過李成烈了罷,雲南之事該當如何。說來給朕聽聽。”
老爺子雖未言明,不過所指地就是蔡、施二人不和的事兒。這一點胤祚心中是清楚的。也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此時聽康熙老爺子問起。卻也不慌亂。面色平靜地道:“回皇阿瑪地話。兒臣以為雲南之地民風彪悍。地形複雜,山高林密。靠剿是行不通地。生苗眾多。其性鄙惡,光靠撫也是不成,當以撫為主剿為輔,徐徐圖之,以改土歸流為最終目的,此見解實非兒臣所提出,乃是雲南布政使李威烈之所見。兒臣深以為然。請皇阿瑪明鑑。”
“哦?”康熙老爺子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接著問道:“這個李威烈還算有幾分見識,他還說了些什麼?”
胤祚將李威烈的話詳細地複述了一番。末了道:“兒臣以為雲南若是能自給自足卻也算是件了不起地事兒。兒臣不敢妄斷,請皇阿瑪明示。”
胤祚這話既表明了自個兒支援李威烈地態度。又表明自個兒沒有專權的野心。算得上是得體之言,只是康熙老爺子並沒有馬上表態,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傳旨。明日早朝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