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府外的駐軍營帳內。
宋秉忠在營帳中不斷的走來走去,另一邊正坐在椅子上喝酒壓驚的洪督軍不滿道:“老宋,你走來走去的幹什麼?你把我的頭都晃暈了。”
宋秉忠連聲嘆息著:“督軍大人,你為什麼要下令撤走呢?只要你們再堅持不到半刻鐘,那屍魔就會被崔子傑大統領給解決的。”
洪督軍一翻白眼道:“我哪裡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把那屍魔解決?那些怪物可都要貼我臉上了,我不跑還在那裡等死嗎?”
宋秉忠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卻只得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那個校尉都已經把當時事情的經過跟他說過了,若不是洪督軍臨陣慌亂,胡亂指揮,他們絕對是能夠擋住半刻鐘的。
“但你這麼一撤走,卻是把靖夜司的人都給坑在了裡面,不光各個重傷,甚至還死了一個,最重要的,死的那個是羅縣巡夜使顧誠的人!”
洪督軍皺眉道:“就是那個上次敢罵我的傢伙?”
宋秉忠嘆息道:“那位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他來河陽府還不到半年,但卻已經坐上了巡夜使的位置,光憑這點就知道他的實力手腕了。
而且此人做事堪稱膽大妄為,也堪稱是心狠手辣。
設計覆滅道玄宗,半路截殺道玄宗宗主虞百千,傳承了數百年的道玄宗就這麼毀在了他手中。
聽說就連長樂幫現在的幫主都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
東臨郡鎮撫使謝安之是什麼樣的人物督軍大人你應該知道,但這顧誠卻是能夠在謝安之震怒之時全身而退。
我雖然沒有與其深交過,但光憑道聽途說的這些事情便能夠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了。
這次你坑死他手下的人,聽說那人還是他的心腹,是他來到靖夜司後的第一個搭檔,這件事情又豈能善了?”
洪督軍哪怕惹出天大的亂子宋秉忠都管不著。
但問題是這次的軍權是他交給洪督軍的,萬一連累到了自己怎麼辦?
“難不成他還敢殺到軍營來?”洪督軍不敢置信的問道。
宋秉忠搖搖頭道:“別人不敢,但那顧誠,我說不準。”
這時洪督軍身旁,一個身材瘦小,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人笑道:“大人不用擔心,只是死了一個普通的玄甲衛而已,那顧誠可能還不知道大人的背景,若是他知道了,有怨氣他也只能忍著,只能憋著。
不過冤家宜解不宜結嘛,那顧誠還是這河陽府的地頭蛇,靖夜司咱們是能不得罪就儘量不得罪,這樣,我出馬去勸勸那顧誠,保證給大人你一個交代。”
宋秉忠一皺眉,眼中露出了明顯的厭惡之色。
這傢伙原本是他軍中負責統計糧草的文書,名叫郭淮,為人油滑愛耍小聰明,洪督軍來了之後便巴結上了對方。
不過這次他還當真自不量力的很,什麼事情都敢往身上攬。
洪督軍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那萬一對方還敢來找麻煩呢?”
聽到宋秉忠把那顧誠說的這麼玄乎,他也是有些害怕了。
郭淮嘿嘿笑道:“大人放心,一個巡夜使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正好最近白雲觀的道士不是來東臨郡了嘛,您以您父親的名義將他們請來,相信他們肯定會給大將軍一個面子的。”
洪督軍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還是你小子主意多,這次的事情辦成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一旁的宋秉忠都快聽不下去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真蠢,一個是自作聰明,就算這次無事,他們早晚也要惹出更大的事情來。
他直接一甩手道:“督軍大人心中有數便好,最近我身體不適,需要休假幾日,軍營內的事情便暫時交給督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