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可後來她也太目中無人了,除了父親,誰都不搭理的,而且這麼久了,也不來給母親請安。你想想,以徐姨娘那麼大的架子,也不敢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母親再不喜歡和人交際,每天給祖母請安也從不缺落。所以我就琢磨著,這劉暮飛並不是表面看得那樣孤傲冷清,只是故意裝成那個樣子吸引父親呢,何況在青樓那樣的地方,真是那樣孤傲的人,又怎麼受得了呢?”
皎兮沉吟道:“所以,小姐就用送絹花這件事來試一試她?”
錦言笑著點頭:“知我者莫若皎兮也。宋千雪是個直腸直肚的,我送一柄好的一柄壞的給她倆選,宋千雪自然選那個名貴精緻的,劉暮飛若真是有傲骨的,必定不會為柄絹花和宋千雪爭執,可若是個內心虛榮外表冷豔的……”
“哎呀,小姐可說對了。”皎兮手上的勁兒加了加:“她倆都抓著那柄好的不放手,嘴裡都罵得可難聽了,這些我就不說給小姐聽了,別髒了小姐的耳朵。兩個人你拉我扯的,一會兒絹花就散架了,劉暮飛冷笑一聲放了手,說一拍兩散,氣得宋千雪指甲直抓向劉暮飛的臉,劉暮飛也急了,放了貓咬宋千雪,後來就打成一團,我怎麼拉也拉不住,由她們了。”
錦言輕輕“啊”了一聲,實在想像不出那隻可愛的雲團兇狠撓人的模樣,失望地搖了搖頭,然後又說:“其實絹花只不過是個引子,主要是因為絹花是從咱們漪蘭居送出去的,在她們看來,是連府正妻給的臉面,所以才會爭得這麼厲害。”
正說著,流光笑吟吟地進來,說:“小姐快去太太房裡看看,有新鮮玩意兒。”
錦言來了興致,跳了起來:“走,咱們去看看。”
只是片刻,錦言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哆哆嗦嗦躲在雕破圖風後面,任誰拉也不肯出來,一邊顫聲問:“母親……這……這是做什麼啊?”
虞氏安撫著被錦言嚇得亂吠的長毛細犬,十分的委屈:“你不是說別人抱著只貓很可愛嗎?非要我也給你抱一隻回來。”
錦言眼角飆出一滴淚:“當時您說明白了,我以為您真明白我說的了,我不是讓您去學人家……再說了,人家那是小貓咪,小小的貓咪!這個是獵犬,會叫,會咬人!嗚嗚嗚……”
虞氏不覺得有何不妥,自顧自地摸著細犬的毛:“明明是這個可愛一點嘛。”
細犬附和似的“汪汪”兩聲,這隻細犬通身黑色,只有胸前有一簇白花。
錦言小時候在鄉下被狗追過幾次,之後見著狗狗就發憷,那種溫吞吞的西施犬也罷了,還敢湊過去摸兩下,虞氏選的這隻,看起來好凶猛哦。
錦言趁著吠聲小了,躡手躡腳移到門口,對虞氏小小聲說:“母親,我出去串串門,我晚上想吃您親手做的梅花糕。”
虞氏現在眼裡只有狗狗:“有空再說吧。”
在狗狗的歡送聲中,錦言落荒而逃,出來抽出小手絹擦了擦腦門,皎兮鄙視地望著自家主子。
“走,咱們去麗姨娘那坐一坐。”錦言揮了揮小手絹。
“麗姨娘?很少來往誒。”
錦言微微一笑:“聽說麗姨娘做點心的手藝是一流的。”
“吃貨!”
這個麗姨娘,不僅有一流的容貌,還有一流的廚藝,所以即便脾氣大了些,說話直了些,但在連府的地位一直穩穩當當的。
錦言心裡還有別的打算:劉暮飛和宋千雪打了起來,不用錦言開口,父親一下朝,徐姨娘自會逮著機會告狀,以徐姨娘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毛病,父親一定會想辦法躲開她,文姨娘這幾天都留在茗秋堂伺候祖母,父親能去的地方,就只有麗姨娘的梨花房了。
唉,錦言心裡嘆,虧她還費盡心思幫母親牽紅線,母親非但自己不操心,還找了只猛狗來嚇父親,真是太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