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那二人又使出什麼么蛾子來為難兄嫂。再加上同金魚兒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天,很知道金魚兒和善和軟的好脾氣。若真走了一個,還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一家子,說不得兄嫂的日子是會好過很多的。
金魚兒看著笑的孩子似的羅梔子,打定主意不告訴她,好些人都認定了不到過年大伯父就得灰溜溜的跑回來,為了這,都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租大伯父家的田地。最後還是新里正同大伯父打碼頭,壓著租子租下來的……
……
金魚兒原本說了會子話兒就是要告辭的,可陳大娘聽說羅稻葵去了老師公家,三請四邀的留了金魚兒吃飯,“不過添雙筷子的事兒。”
話雖這樣說,卻是七大碗八大碟的做了一桌子的菜,非拉了金魚兒坐在上首,不停的給她挾菜。
只飯桌上,羅梔子的妯娌,陳家大嫂子不時的抬頭打量金魚兒,見金魚兒發覺了,又立馬低下頭去,只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拿眼角的餘光來打量金魚兒。
金魚兒本就還不大習慣去旁人家做客,又心下疑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抑或是自己哪裡禮數不周,很快就吃飽了。
陳大娘一個勁兒的只知道勸菜,並沒有發覺大兒媳的異常,見她吃的少,又連道招待不周,更叫金魚兒坐立不安。
倒是羅梔子看的明白,趁著陳大娘不注意,悄聲向金魚兒道:“我大嫂平日裡不是這樣的……”
金魚兒點了點頭,心裡的不安緩解了大半,正想告辭,陳家大嫂子走過來同金魚兒說話,卻是吞吞吐吐的,牛頭不對馬嘴。
金魚兒看著就更不擔心了,輕聲同她說著話兒。
陳家大嫂子果然面色漸緩,說起話來也有了章法,羅梔子看著就鬆了一口氣。
不管是孃家人還是婆家人,大家都好才是她的體面。
等到金魚兒揹著陳大娘硬塞給她的幾包野菜乾家去後,羅梔子抽了個空去了陳家大嫂子屋裡同她說話。
她本就是玲瓏剔透之人,妯娌的猶豫和反常都看在眼裡,就笑道:“大嫂子,你剛剛莫不是有話兒要同我嫂嫂說吧!”又道:“你們都是我的嫂嫂,又不是旁人,若有什麼話兒不好開口,同我說就是了。”
陳家大嫂子就紅了臉,也不敢抬起頭來,“我,我就是見親家舅娘曬的金銀花又大又白淨,全不似我曬的那般黑黑小小的……”
羅梔子沒想到竟是為了這個,倒是來了興致,同大嫂子一起去看。果見金魚兒送來的一小包金銀花基本上都是呈捧狀的花蕾,上粗下細,略微有些彎曲。表面是綠白色的,握在手裡很是紮實,確實不似她們曬的那般綠白的黃白的黑頭的什麼都有。
又開啟藿香,也比她們曬的香味兒重。還有葛根粉,色澤潔白,細膩溫潤,沒有半點黑色雜質……
羅梔子就很慶幸自己沒有當著金魚兒的面問大嫂子了。
陳大娘見妯娌兩個都不在屋裡,跑過來一聽一看,也是連聲誇讚,“真真是個精細人兒,難為她小小年紀就這樣能幹,我就做不出這樣的成色來。”
羅梔子雖有兩分與有榮焉的得意之色,卻沒有說話。倒是陳大娘,告訴兩個兒媳婦,“這樣的本事,怕是家傳的呢,你們羨慕羨慕也就是了,可不能叫親家舅娘為難。”
家傳的本事,自來都是珍藏密斂的,哪有外傳的道理。
只若是普通的婆媳,陳大娘這麼說或許就該生出嫌隙來了。可陳家大嫂子淳樸老實,一聽這話嚇都嚇死了,連連點頭應是。而羅梔子雖知道這並不是家傳的本事,卻也不是個不知道好歹的,再加上她原本就不欲叫金魚兒為難,自然不會往歪了想。
卻不知道金魚兒並不是那等喜歡珍藏密斂的人,物不能盡其用,豈不可惜。見著羅瑞香對自己曬制的藥材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