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真是太糊塗,那麼遠跑來送死。他有些鬱悶,卻又無法反駁。
玄癲擺了擺手說,也不怪老秦,他知道我的事,那些人以此為誘餌,才使他上當。好在那大凶之地不能出人命,否則將一發不可收拾,就連他們自己也難以逃脫。
我有些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個理,不是不想殺,而是不能殺。我對老秦說,下次可要三思而後行,玄癲大師這麼厲害,要是來了個他都鬥不過的人,你來了又有什麼用?只能讓萌萌擔心。
秦老闆臉色有些漲紅,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口。
玄癲又說,幾位道友現在時機尚不成熟,你們暫且先離去,隱姓埋名,等日後時機一到,你們前來助我,消滅魔教。
那幾人看來也是道門中人,左右看了一眼,都點點頭說,那好,玄癲大師若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告辭。
我目送他們離去,對玄癲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你這樣把他們趕走豈不是自絕後路?玄癲說,此事日後你就會知道,將你那小鬼拿出來,小僧兌現諾言,幫你淨化了他,你也離去吧,此事本就與你無關,莫要卷進來。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不會攙和進來,這閻羅教手眼通天,我只是個無名的小屌絲,沒有玄癲跟秦老闆那樣的修為,自然能避就避。
我依言取出玉佩,交給玄癲,他手掌在玉佩撫摸一下,手中就多了個沉睡的嬰孩,只不過找個嬰孩是縮小版的,躺在他手心睡的很香。
玄癲仔細打量了一陣,說時也命也,因果迴圈,天命難逆。這孩子與你有緣,將來對你有大用,只可惜啊…我說可惜什麼?他說,厲鬼萬千,百般兇惡終逃不出一個字。
我問哪個字?他搖頭嘆息一聲,說罷了,相見即是有緣,送你一句話,融魂莫若黃泉水。
我對他的話一點都不懂,就埋怨說,你就不能明說?搞個文字遊戲好玩是怎麼的?
他說言盡於此,多說則是洩露天機,他日你自會明悟。其實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猜來猜去的,有什麼事說清楚不就完了,這些個高人過了這麼多年還都是一個德行。但我卻不知所謂的道法無窮,佛法無邊,天下之事,玄之又玄,誰有能真正說得清楚?
玄癲捧著鬼嬰,盤坐在房中的蒲團上,面對牆上的禪字,口誦無名咒,對於佛法我更是一竅不通,所以也沒有去問他到底是什麼咒。
直至半個時辰後,他將鬼嬰交還與我說,戾氣大部分已經化解,可根底未除,仍需要我持續為他加持淨身,以避免再沾染戾氣。我說明白,他現在能不能幫我禦敵?為我所用。
玄癲說不行,他不過是一個四月大的小孩子,失去了戾氣,根本就是懵懂無知,無法對人造成傷害,不過鬼魂亦會成長,你若悉心教導,也算一件功德。
我道謝將鬼嬰收回後,突然想起林鋒還在山下,忙說,我還有要事,就不打擾大師了,就此告辭。
玄癲嘆道真是可惜,本還想與小友暢談一番,現在看來確實不能了。我摸了摸鼻尖說,以後還有機會,下次再來必與大師促膝長談。
玄癲額首,也沒有再度挽留。秦老闆見我要走,也起身對玄癲,說大師,那我也回去了,我不會離開這裡,如果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便是。
不想玄癲卻道,你先留下來,我有事與你相商,這件事必須要你去才可,秦老闆對他的話言聽計從,點頭說好,然後讓秦萌萌與我一起離去,臨走還特別吩咐不要跟我說太多話。
我被秦老闆這麼幼稚的話語逗笑了,但沒有搭理他,這老小子就怕我偷了他女兒,我還就偏要偷了給你看。
與秦萌萌肩並肩下了山,遠遠的看到林鋒正在車外扭著身子,像是在活動筋骨。他看到我們後就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