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她連一個下人的地位都不如,可那又如何?蘇沉言根本不會幫她,他巴不得看她落入這樣的窘境。
要向他搖尾乞憐嗎?
不,她絕不!
老鼠蟑螂算什麼,那樣灰暗的童年她都一步一步走過來了,還有什麼忍不下去?
蘇荷吸一口氣,怒火被平息,她走進去,身上還穿著原先的白色百褶裙,現如今只得換下來。
拿起那套灰色的近似於中山裝的衣服,換上。
將庫房經過簡單的處理,把包放下,折身走回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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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柳嫣然把頭緩緩靠在蘇沉言寬厚的肩膀,手指一寸一寸順著男人性感的鎖骨蔓延到襯衫領口的紐扣上,似有若無的把玩著。
蘇沉言蹙眉,一計警告的眼神飄過去。
柳嫣然的面色一暗,怎麼那個踐人剛走他就跟換了個人一樣?難道他對她那些難得的柔情都是做給那個女人看的?他當她是什麼?報復那個女人的工具?
心口頓時湧起怒火。
餘光裡,卻隱約瞥見一抹纖細的人影從地下室入口上來。
柳嫣然念頭一轉,既然他要用她來氣這個女人,她何不將計就計,叫她睜開那狗眼看清楚,誰才是蘇家名正言順的少奶奶!
柳嫣然面上粲然一笑,嫣紅的唇鮮豔的幾乎要滴出血來,眉眼間也總是萬種風情,嫵媚妖冶,伸手順勢解開男人的紐扣,手指在那人肌理分明的胸口似有若無的畫圈,另一隻手抬起拿在男人面前嬌嗔道:“阿言,你覺得我新買的鐲子好看嗎?”
蘇沉言本想厭惡的拉開她的手,卻看到了停在地下室入口的蘇荷,忍下那股子厭惡,不動聲色的點頭:“嗯,很漂亮,很襯你的面板。”
蘇荷怔怔的看著這郎情妾意的一幕,長睫顫了顫,眼底浮起一層水霧,不知過了多久,隱去,像是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走上前來。
蘇沉言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女人,白希的面板,黑白分明的杏眼,挺翹的鼻,豐潤的唇,即使不施粉黛依舊透著一股清新脫俗的美,這身灰色的老舊與她年齡極不相符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竟意外的好看,烏黑的發筆直的垂下來挽在耳後,一張清秀的臉小巧又精緻,一眼看過去,竟給人一種民國時期大戶人家小姐的溫婉與恬靜。
很美,她的臉連這樣的衣服都駕馭的綽綽有餘。
柳嫣然貼的蘇沉言極近,自然看到了他眼裡的痴迷,手掌下意識的握拳,視線惡狠狠的朝蘇荷瞪過去,這個狐狸精!
“少爺,有什麼事要我做,請吩咐。”蘇荷微微頷首,眼前兩人親密的畫面縱然叫她心痛,可她不會表現出一分一毫。
他想看她的狼狽,她偏偏叫他不能如願。
蘇沉言猛地回神,斂下眸底讚賞的光,換上一貫的冷漠:“冰箱裡有食材,我喜歡吃什麼你知道。”
我喜歡吃什麼你知道,一句話,險些叫蘇荷失態。
回想起曾經最艱苦的歲月,她住在他買的房子裡,像是每一個平凡的妻子,每日在他下班前做好飯菜等著他回來一起吃一頓溫馨的晚餐。
那樣的時光美好的像是一場錯覺。
蘇荷愣了半晌,才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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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菜,兩個湯,蘇荷手藝的從來都毋庸置疑。
把飯菜端上桌,默默的退回廚房裡。
“你幹什麼去?”男人卻忽然偏頭。
“回裡面吃。”既然是下人就應該遵循下人的本分。
“不用,你跟我們一起上桌吃。”
蘇荷站在原地有些怔忪,這是什麼意思?這個男人良心發現了?
“阿言,你怎麼叫她一個下人上桌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