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河帶著銀杏出現在保平殿的那一刻,華欽鳴目光冷滯。
韓建面容驚恐,“你……”
隨後忙住嘴,險些自己暴露。
華欽風心中稍有疑惑,這些天銀杏一直未開口,張星河是怎麼讓她出面做人證的?
銀杏臉上毫無血色,向皇帝照例行禮後,便由羅淵審問。
銀杏無一不答。
“民女銀杏,是中都桃花樓的花魁。藉著花魁身份,民女打探訊息。城中許多達官貴人都喜歡來桃花樓尋歡作樂,民女便從他們口中探出朝中諸多秘辛之事。”
銀杏長得清冷又美麗,此刻帶病的臉顯得更孱弱柔美。
眾人聽得仔細,忽得爆出一聲冷喝。
“住口!一介青樓女子敢在殿前胡言!”韓建高聲阻止。
異常突兀。
幾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韓建身上,讓他更恐慌。
站在王硯身邊同樣是旁聽的張星河最先開口,“陛下在此還未言,韓大人這是敢替陛下出言了?”
韓建回神,“微臣不敢,微臣是不想讓這賤女的話汙了陛下尊耳。”
皇帝黑著一張臉不語。
張星河:“陛下,韓大人出口便是汙言,該慎言。”
皇帝冷冷睨一眼韓建:“韓大人,你可聽到了?”
韓建不得不低頭,“微臣失言。”
被這麼一打斷,氛圍立即變得緊張。
羅淵公正嚴謹,“銀杏姑娘請繼續。”
銀杏跪在地上,抬起頭,微微垂眼眸,接著說:“是。得了訊息,民女便告知韓侍郎。就是工部尚書韓大人之子韓辛。”
纖手直指大殿中央的韓建。
“胡言亂語!簡直胡言亂語!”韓建暴跳如雷,矢口否認。
主審三位大人並排站在一起,正對皇帝的位置,聽後皆面色震驚。
中書令荀白:“韓大人何須動怒?朝中大臣打探點訊息,也無不可。莫不是這背後還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韓建睜著一雙恐懼的眼睛,啞口無言。
他慌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該如何應對?
銀杏又開口道:
“民女只是奉命打探訊息,大人們得到訊息有何用,民女便不得而知。不僅如此,韓大人還會利用民女傳播訊息,風王成婚前,傳風王嗜殺成性、無禮粗暴,風王妃醜陋不堪、病弱怏怏,皆是受韓大人指使。”
“不是我,明明是……”韓建無意識地看向華欽鳴。
一束冷光掃過,韓建立即收回眼神,閉口不言。
銀杏是從他府裡消失的,即便今日能安然走出大殿,皇貴妃和文王也不會放過他。
韓建在朝中多年,經歷風雨,很快就想到應對之策。
他轉身跪在地上,向皇帝乞求。
“陛下,都是微臣那個不孝子做的蠢事,傳播風王的謠言,都是他該死!風王戰功赫赫,年輕有為,犬子心生羨慕,一時昏了頭,才惡意造謠!”
“可微臣忠心於陛下,絕無二心啊!打探訊息也是瞭解朝中各位大臣的喜好,方便結交,微臣跟隨陛下二十幾年,做事一向小心謹慎。一切都是為了陛下啊!”
皇帝的臉色更難看。
盯著韓建就像盯著一坨屎的表情。
一直未說話的門下省侍中吳管中聽不下去,“韓大人好口才,顛倒是非隨手拈來。風王不好的名聲原來都是韓府造的謠。韓大人是陛下親自任命的工部尚書,行事當光明磊落,怎能借著陛下威嚴和信任,膽大妄為?”
“陛下,微臣是忠心耿耿的啊!”韓建只有這麼一句話。
皇帝除了死死盯著,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