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對沈江瑜產生一點同病相憐的情緒,然後立刻被沈江瑜不客氣地掃乾淨。
「你這噁心巴拉的什麼眼神?」沈江瑜也沒興趣糾結這個,繼續追問報復手段,「直接幹掉,是不是不行?」
澹臺銳意還在被噁心巴拉四個字戳傷中,立刻就被幹掉兩個字給敲回神,不確定地問:「幹掉是殺死的意思?」
「當然。」他原先的世界裡,將強者為尊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社會秩序雖然存在,但是對像他這樣的強者根本就沒有絲毫約束力。那時候的他說一不二,幾乎是想幹掉誰就幹掉誰。當然他也沒那麼無聊就對了。
可是透過他這些天看到電視上,哪個地方隨便死個把人都能各個電臺滾動播出,顯然死人不是一件小事情。
特權階級仔細想了想:「要幹掉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會讓人找到證據。」就像他這回被人暗算,相信等他回歸的時候,早就被處理得一乾二淨。
「只是,那三個人的所作所為,並不一定要幹掉吧?」
沈江瑜皺緊眉頭:「我幹掉惹到我頭上的傢伙,這有什麼不對嗎?」
澹臺銳意仔細看了看,發現他竟然是真心那麼想的。按照他所說的過去十五年是個白痴,為什麼會有那麼危險的想法?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身為兄長的責任。
一個一片空白的小怪物,最初的思想和價值觀由他來塗抹……
「你幹嘛又露出這麼噁心巴拉的眼神?」沈江瑜一把將澹臺銳意拍平在床上,一手關掉燈,深深覺得,「我就不該找你來商量。」不過話說出來了,心裡面好過多了。
哎,竟然不能幹掉,那幹掉半個不知道可不可以?譬如說伸手砍手,伸腳剁腳之類的。咦?不對,這樣只能算是幹掉小半個……既然只有小半個,那應該沒啥問題。
澹臺銳意不知道身邊的小怪物在想什麼,剛想把一些常識性問題灌輸進去,就見人一拉薄被,在他身側躺平了。
「喂!」從來沒嘗試過被人無視的感覺,澹臺銳意極度不平衡地去推沈江瑜。
忘記睡在身邊的人是披著人皮的小怪物,後果就是被一巴掌拍平。哪怕是夏天,一晚上沒蓋被子睡覺,第二天醒來澹臺銳意也感覺到鼻子有點堵。
沈江瑜被嚴肅批評了。
「老大,你是不是睡覺搶被子了!」龔月桂對兒子的「朋友」很看重。她兒子至今這麼木訥,說不定和缺乏與人交流也有一定關係。但是兒子是個白痴,一般人也不會和她兒子多說什麼,更別提是交朋友了。
村子裡,沈江瑜的同齡人本來就少。到了現在,差不多歲數的能讀書的都去外面了,不能讀書的也都出去打工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澹臺銳意,哪怕只是在這裡養傷幾天,她也覺得是件好事。她看得出來,澹臺銳意對沈江瑜沒半點歧視,甚至兩人的關係還不錯。
他自己的被子還需要搶麼?沈江瑜轉頭瞪澹臺銳意。
澹臺銳意正琢磨著怎麼把薑湯偷偷倒掉,結果就被龔月桂順著沈江瑜的視線盯上。
「小意啊,薑湯快趁熱喝。」
小意趁熱喝了薑湯,比感冒沖劑更銷魂。
沈江瑜送走了龔月桂,抬腳踩了踩瞬間躺平在沙發上的死人:「小意,繼續昨天晚上的話題。」
放在身側的胳膊被一隻光腳丫踩得轉過來轉過去,圓圓的腳趾頭時不時頂在自己的腰側癢癢肉上,澹臺銳意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弓身縮腰,一把扣住腳丫子,問:「昨天晚上什麼話題?」昨天晚上除了兇殘小怪物之外,還能有什麼話題?
沈江瑜眯了眯眼,一手提起在邊上旁觀的小冬瓜,三十斤分量直接壓在了澹臺銳意的胸口。
沒有點亮胸口碎大石技能的澹臺銳意,頓時就胸悶了。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