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對於蕭寒之,幽若有種說不出的敬仰,也夾雜著絲絲憐憫。一個才華橫溢的女子,生於一個這樣的時代,陷於這幽幽深宮,卓然也罷,清冷也罷,終究是“出於泥而不染,濯青蓮而不妖”,她興許不願成為這後宮中卑微的女子中的一個,不願為了這帝王之寵與那群女子爭鋒相對,更不願讓自己置身在這汙穢的女人謀之中,哪怕多呆一會,對她而言也是一種煎熬!
所以才會有“清風自有神仙骨”和那“碩鼠”之言吧!然而,何苦如此呢?這群女子何嘗願意變得如此猙獰,如此粗俗,如此狹隘?只是生於這宮闈之內,就註定了沉淪的命運,她們身負家族的榮辱興衰,一朝走錯,滿盤皆輸,這陷於萬劫不復之地的,興許遠遠不是一人而已啊!
如此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何嘗是一個女子願意的?只是為了生存,所以滿身是刺啊!同時天涯淪落人,何苦如此不留口餘地,又是何苦呢?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楊才人!輪到你了!”
“楊才人……楊才人……”
“啊……啊……什麼,叫我作什麼?”幽若像是聽到有人叫她,起初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忽然之間從座上起了身,一個踉蹌,腦袋朝地,硬是和大地來了各親密接觸,就這樣白白丟了初吻!餘生回想起此事,幽若只覺的頭皮發麻!
“噗!”
藍玉閣旁一處小亭子,賀奔和段啟正斂神聽著眾妃子的言詞,忽然而來的桌椅傾倒之聲,還有杯盤落地之聲,乒乒乓乓,刺耳的緊!兩人皆禁不住的飛身上了亭子頂上,看看究竟。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只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妃子從一堆桌椅中掙扎著站了起來,最終似乎還銜著食物,傻傻的對著其餘的妃子笑笑。
“呵呵……各位娘娘,臣妾才疏學淺,實在不會作詩,依我看來,這裡就屬這綠豆糕最是美味,可謂“此糕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吃”呀!”幽若手裡拖著一方啃了一半的綠豆糕,津津有味的說著。
“哈哈……有意思!皇上,您這宮裡還有如此“絕品”的妃子!”賀奔修長的手指滑過稜角分明的下顎,眼裡滿是不懷好意的笑意。
只見段啟對著賀奔狠狠一瞪,對著一旁的包奎吩咐,今後不用送那妃子的牌子了。對於段啟,一個女人如果才貌皆無,那就最好給她滾的遠遠的,他真是不明白,是哪個臣子給他送了這麼個庸俗不堪的女人!
更何況他現在還有一個蕭寒之,至少現在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也讓他有種衝動,想要知道這個女人是否會如其他妃子一般,在他的萬般寵愛之下變得粗俗,變得予取予求。然而至今為止,似乎沒有這樣的跡象,倒讓他有些琢磨不透,這個女人不要珠寶,不要名位,似乎什麼都不曾向他索取,難道就是他萬萬也沒有想過的……
第二日,幽若正在園子裡給海棠花剪枝,就見如意急匆匆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
“小姐!小姐!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幽若依舊打理著那些海棠,不緊不慢的說。
“那個……那個……那個我剛剛聽敬事房的公公說小姐你的牌子被永遠的撤了!這事在宮裡還是頭一回,幾乎每個進宮的妃子都曾被皇上臨幸過……小姐……這可如何是好?”如意急得直蹬腳。
幽若有一刻的閃神,覺得這事十分奇怪,自己進到現在,連那皇帝的臉都只見過一會,也就是在那鏡華齋的宮宴上,怎麼就惹惱了那色鬼,早早把她打進了冷宮呢?
“哦!知道了!”幽若想了想,又笑了笑,覺得這也沒有什麼,依舊在園子裡打理著她心愛的花兒,還哼著小曲,完全不理會一旁唧唧喳喳的如意。
“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