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銳意冷冷回答:「如果你的處理結果讓我滿意的話。」
做爸的簡直無力:「那好歹是你外婆家!做人留一線……」
「他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我是他們的親人,怎麼就沒想到做人留一線?我們澹臺家錢多燒的麼?白養這些蛀蟲還不算,還得把整個家當賠上去?」
澹臺銳意說話的語氣並不激烈,就像是在討論陌生人。事實上,他對自己母親那邊的親戚,又何嘗不是陌生人?在他有記憶以來,他並沒有從所謂的外婆家得到過任何溫情。
「鄭程是鄭程,鄭家是鄭家。」
澹臺銳意的回答是:「呵。」鄭家自己教不好兒子,跟他有什麼關係?難道還指望他來教導?別開玩笑了,既然鄭家自己捨不得下手,那就別怪他下刀子。
他快步走開,低頭看看手機,忍著立刻給小怪物打電話的衝動。才剛掛掉沒多久,他才不會讓小怪物看出他有多依賴他……
他撇了撇嘴,想到小怪物回了村子裡過年,應該要好多天不能回來。自從認識以來,他們還沒分開過那麼久。要是到時候小怪物還不回來,他一定親自過去把他逮回來。
澹臺家人口多,過年族人匯集,澹臺銳意的同齡人也不少。但是這些二十左右的青少年,無論男女,沒有一個往澹臺銳意這位大少爺跟前湊的。
他們不是沒湊過,只是……誰能跟一個怪物有共同語言啊!講學校裡的知識,人家掃一眼就會了;講公司裡的事情,他們還是道聽途說,人家已經親身參與了;講身邊的趣事,跟人家一比……不用人家發話,自己就能套上好幼稚好無聊的評語。
在每年都經歷類似的遭遇後,他們一致決定大少爺還是高高供起來好了。
不過……
「大少爺,您現在有時間嗎?」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往澹臺銳意身邊一站,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不知名的心虛。他明明沒幹什麼壞事啊?只是拿這麼蠢的事情麻煩大少爺,他覺得萬分羞愧。
澹臺銳意看了一眼,發現按輩分這人還比自己長一輩:「嗯,你說。」
青年聞言頓時露出一個撿到錢的表情,趕緊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資料:「是這樣的,我這邊有一個專案,但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澹臺銳意沒有回答,而是拿過青年的資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他的速度非常快,不過資料很多,他也花了兩三分鐘。就這麼點時間,他的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不僅有同齡人,還有一些三四十歲的,臉上全是一副又期盼又忐忑的樣子。
澹臺銳意也不在意,指著資料的幾個地方,說了一些問題。
周圍聽的一群人動作一致地連連點頭,好多人都把要點記錄下來。
隨即,又有人紛紛拿出資料來求指點。
澹臺銳意很耐心地一份份看過去。這些專案涉及到方方面面,在細節方面他也不是能夠把握得精確,但是常年作為家族繼承人培養,在大局觀上首先就比他們要高出不少層次,而且很多問題有著共性,他的話往往一針見血。
求指點的人們當人希望現在被大少爺放血,總好過等專案投下去了,拿著真金白銀到外面被人放血交學費。
在一樓的時候感覺不明顯,從二樓看下去,就能很清楚地看到澹臺銳意的周圍人流更密集。或許是澹臺銳意平時的表現太高冷,哪怕他現在的行為能稱之為親和,周圍的人還是自動保持一定距離,除了正在求指點的一位顯得正大光明,其他人總有一種似乎在偷聽的猥瑣氣質。
澹臺漳眉頭一皺,被他爸照著後背扇了一巴掌。
啪!
老爺子手勁不小,脾氣更不小:「怎麼看自己兒子比你受歡迎,吃醋了?」
「我能吃什麼醋?」澹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