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被噎了一下,想張口反駁,卻被身邊的人扯了一把,突然想起眼前這個人看著年輕,實際上要比自己還要年長一些。他是一直被這位叫做小李的。更何況,這位可是單憑著一雙拳頭,就能讓自己成為威懾力的存在。
他知道胡老不會在這種場合動手,畢竟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現在的人還沒散盡,沒人丟得起這個面子。不過當他看到鄭文海的身影時,他就不那麼想了。
鄭文海這個人背景倒是並不神秘,京城鄭家人,表面上勢力極大,實際上地位尷尬。而作為處在夾縫中生存的鄭家人,鄭文海卻在外交部掛了個職缺,但是具體做什麼的,哪怕他現在這樣的地位,也不知道。
以鄭家的行事作風,想動他們的不是一個兩個,可是最近真正衝著鄭家下手的,不是別人,而是今天這場訂婚宴的主角之一,澹臺家的大少爺澹臺銳意。這位大少爺的母親,可是鄭家嫡系的大小姐。
這其中的撲朔迷離,讓外人看得雲裡霧裡。
李老不用多斟酌,就知道今天算是自討沒趣。胡老可不只是一個異能者,他手下還管理著全國絕大多數的異能者,那些能力天知道會是什麼。要是真把胡老給得罪狠了,誰知道他會拿出些什麼東西來。
做到這個位置,活到這把年紀,李老不敢說自己真的是風光霽月,哪怕他自己乾乾淨淨,保不齊還有家裡面的小後腿呢?或者胡老要是真的沒下限一點,哪怕栽贓陷害不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好吧,他不該這麼想胡老。胡老能有今天的地位,和他本人的公平公正是分不開的。可是胡老這樣,不代表鄭文海也是這樣。反正他總覺得鄭文海那傢伙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的鄭文海,第二天就出現在了澹臺大少爺的婚房。
婚房的佔地面積比大宅都要大,只是常住人口就只有兩個人,當然不會有管家之類的人存在。
澹臺銳意親自招待了鄭文海:「二舅。」
鄭文海死魚眼看著一顆綠蘿的藤條,繞著杯子捲了卷,被燙到後很人性化地甩了甩葉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卷著杯子的把手,用一種傾斜45度角的方式把杯子運送過來。
一杯白開水,就剩下小半杯。
鄭文海:「你自己沒有手嗎?」倒一杯水多大點事情,還要控制植物來做。
「它想端茶倒水。」澹臺銳意看著灑了一地的水漬,過一會兒就有許多細白的根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把變涼的水吸乾……
嗯?鄭文海發現自己有一個認知錯誤:「你說它……自己想?」難道剛才不是澹臺銳意在控制,而是植物的自發行為?
擺在廚房吧檯上的綠蘿,看到鄭文海的視線轉移過來,得瑟地揮舞長長的藤條。
「我是木系啊,培養幾顆變異植物不是很正常的嗎?」因為源能實在太過驚世駭俗,所以對外澹臺銳意還是打著木系的幌子。
一個七級的木系異能者,反正兔朝是還沒有過這樣的人。他完全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正常。好吧,撇開這些不談,他今天是來找沈江瑜的:「小魚呢?」這都下午一點多了,總不見得還在睡吧?
澹臺銳意的臉微微一紅:「唔……還在睡。」
鄭文海一愣,隨即張口就要罵,好懸在出口的時候壓下音量:「臭小子,小魚才多大?」就算是已經訂婚了,可是人家才剛十六呢!他雖然知道哪怕不是在他們這樣的家庭,就是一般現在的少年少女,談個戀愛放得開的人不在少數,可是直接把人做到起不了床什麼的,太過了!
「我沒真的那個。」澹臺銳意有些無力地解釋。他不過是讓小怪物一晚上沒睡罷了。昨天離開會場的時候,就已經快半夜了。再加上從會場到婚房,車程將近兩個小時。那啥一直到今天天亮,其實也沒多久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