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的是胡月娥死後,他便又沒有合適的鞋替換了,現在他腳上這雙皮靴還是胡月娥做給他的那一雙,但是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天知道還能支撐幾天。
而範靈兒顯然是看到他的靴子已經破了,於是便動手開始為他做一雙布底的新靴子,現在看來,這雙靴子基本上算是已經做好了,只差將這一隻鞋底和鞋幫最後縫合在一起了,單單是看看這千針萬線納出來的靴子底,他便能猜出範靈兒的用心程度了。
於是他心中猛然一軟,輕輕的走到了範靈兒的背後,坐在了她身邊的一把凳子上。
“靈兒!”
“啊……!”睡夢中的範靈兒猛的激靈了一下,跟針扎住了一般,一下跳了起來,帶著坐著的凳子一下便倒了下去,她猛然驚醒,還有些迷糊,一個趔趄便倒了下去,慌忙去扶桌子,卻偏偏抓住了插在靴子上的一根大針,被大針結結實實的紮了一下手指,疼的她驚呼了一聲。
“將軍!發生什麼事了!”站在院門外值哨的親衛聽到裡面範靈兒一聲驚呼,立即便推門衝進了小院之中,對亮著燈的肖天健的房間叫道。
肖天健一把扶住快要跌倒的範靈兒,輕輕一帶,便拖得範靈兒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聽到外面親衛的驚問聲之後,他立即答道:“你們出去吧!沒事!”
倆執勤的親衛對視了一眼,相互間呲牙一笑,趕緊告罪一聲,跑了出去,將小院的院門給帶上,再也不聽小院中的聲音了而且還故意遠離了一些小院,防止有人走進小院,打擾了肖天健的好事。
剛從夢中驚醒的範靈兒被肖天健攬著坐在他的大腿上,緊皺著眉頭,攥著自己的右手中指,剛才猛然驚醒的時候,不慎被針扎住了中指,白皙的手指上浸出了一滴豆大的鮮血。
肖天健藉著燈光,看到範靈兒手指上的鮮血,於是將她的手指放在了口中,輕輕的吸吮著,少女的鮮血有一絲甜甜的味道,迅速的在他的口腔中瀰漫開來。
範靈兒緊張的看著肖天健為她吸吮著手指的傷口,那種針扎的疼痛感在他的吸吮下迅速的消散開,這個時候她才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被肖天健攬著坐在他的大腿上,這種情況除了那一夜之外,幾乎從來沒有發生過。
從肖天健的動作中,範靈兒感覺到了一絲溫柔,看著油燈的燈光照耀下,肖天健那張稜角分明的面龐,範靈兒忽然有一種迷醉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微微呻吟了一聲,輕輕的靠在了肖天健的懷中。
看到範靈兒並未推開自己逃離他的臂彎,而是如同小貓一般的依偎在了他的懷中,肖天健心頭也一片柔軟,吐出她如蔥白一般的手指,低頭觀看著範靈兒那隻纖纖玉手,忽然間他看到範靈兒那白皙的手指上,居然出現了一層老繭,失去了本來的細膩柔軟。
肖天健的心微微又抽動了一下,曾經幾時,這雙手本來應該是從來不事勞作的一雙手,但是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老繭,肖天健當然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雖然範靈兒被留在肖天健身邊侍奉肖天健,對於在刑天軍裡面的人來說,這已經是一個算是很輕鬆的工作了,但是看起來輕鬆,做起來其實也並不簡單,肖天健喜歡乾淨,加上天熱,肖天健每天都要換一身衣服,而他又不可能有時間自己去洗,範靈兒於是每天都要幫肖天健將衣服洗乾淨,同時還要負責打掃整個小院,為肖天健燒上熱水,供肖天健晚上沐浴使用,閒暇的時候,她也要去幫著為將士們縫補衣服,做一些針線活,林林總總雜活並不算少,而且晚上沒事的時候,還要為肖天健趕著做衣服和靴子,對於她這樣一個幾個月之前,還需要別人伺候的大小姐來說,做這些事情,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但是範靈兒終於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並且以非常快的速度適應了這種生活,從另一個方面來看,範靈兒這個女孩子的韌性還是相當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