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翊坤宮宜嬪就譴石竹姑姑親自帶著重禮,最體面的幾個太監宮女恭恭敬敬將觀音像請了回去。
嘎魯玳那時正在翊坤宮,又檢查了一遍才讓供到一邊的佛堂去。
回來看著半靠在軟枕上霜打菜似的妹妹,軟聲哄道,
“再忍忍,還有大半個月咱就不懷了。小可憐兒,有什麼想吃的沒有?”
一邊額涅也是嘆氣,
“也不知道是怎麼著,原來多愛吃,現在看什麼都沒胃口,人家生個孩子下來胖好幾圈,星兒這還瘦了。不過這肚子可比你姐姐那時候小多了,這孩子倒是疼人的,少讓額娘受些罪。”
星兒整個孕期都不太舒服,最初吐得昏天暗地,膽汁都吐出來。
那時候難受的她都要恨死康熙了,都是他把小娃娃放進她的肚子裡,才讓她受這麼大得罪。
跟姐姐抱怨以後再也不生了的時候,忽然肚子裡的小傢伙就動了。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腹中小生命和她的血脈相連。
星兒捂著小腹又哭又笑,抓著嘎魯玳的手緊貼在自己肚子上,
“大姐姐,大姐姐,有東西在動,是孩子嗎?他是聽到我說不要他害怕了嗎?這可怎麼辦,要是以後記在心裡怨和我不親近……”
“無事,孩子聽不到的,別說他了,你現在跟小五說這個他都不一定聽得懂,不怕不怕,以後不說了就好了。這孩子知道你辛苦這不是急著安慰額娘,不哭了,孩子該笑你了。”
“姐姐,你剛說了他聽不見我說,怎麼又說他笑我~”
星兒嘟著嘴瞪著一雙兔兒眼,氣姐姐哄自己。
嘎魯玳一直自認臨場反應能力超群,被向來遲鈍的妹妹找到了漏洞,真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今看著床上散發著母性光輝的妹妹,再想想那時候孩子氣的樣子,嘎魯玳暗暗祈禱讓妹妹安安穩穩誕下孩子。
等到星兒入睡,嘎魯玳又給額涅也把了把脈,叮囑她不要太過操勞,就帶著人回了永和宮。
要不是還有四個嗷嗷卻不待哺的崽崽晚上見不到她該擔心,嘎魯玳就留在翊坤宮了。
饒是如此,回到宮裡小五和圓圓早就睡了,四四和安安看她神色正常也是請過安就回去睡了。
嘎魯玳本覺得可以好好睡一覺,怎麼也想到第二天一早她還在用早膳,翊坤宮就來傳信說是星兒發動了。
嘎魯玳什麼都顧不上問,將準備好的東西都帶上,坐上轎攆直接讓抬轎攆的小內侍小跑著前進。
“你們主子怎麼會發動?昨夜不還好好的?”
“奴才也不知,今早上主子還好好的,剛用完早膳,主子嫌屋裡悶得慌,要在院裡走一走,不知是猛一吸冷氣還是怎麼著,就打了一個噴嚏,然後主子就發現……”
“白太醫去叫了麼?皇上那呢?”
“奴才是第一個出來的,不過主子早就讓演練過幾十次了,石竹姑姑每次都盯著,定是都妥當的。”
嘎魯玳心下稍安。
很快就到了翊坤宮,遠遠就看見貴妃的儀仗,嘎魯玳也沒等貴妃,留青蘿在門口接一下直接就往產房去了。
進了翊坤宮看到工人們雖然都面露緊張,做事倒是有條不紊各司其職,石竹姑姑從產房出來和嘎魯玳正好撞個對臉。
“如今怎麼個情況?”
“接生嬤嬤說沒什麼問題,主子九個多月也不算早產,只是娘娘一直喊著疼。奴婢出來看看太醫或者珍主子您到沒到。”
嘎魯玳已經在端上來的水盆裡仔細淨了手,她就是為了省時間路上罩了一件大斗篷,衣裳也是從安安空間裡剛取出來的。
安安的空間不能存有生命的東西,嘎魯玳就想著這病毒病菌什麼的也算生命啊,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