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氏也知道兒子犯了忌諱,可她並沒有意識到問題可以這麼嚴重,不就是飲酒多了說了幾句醉話,爺們兒們不都是這樣子,怎麼就牽扯到皇嗣上去了。
可話又說回來,就算是他們家,有人把老爺和一個絕戶相提並論,她們都不會與那人干休。
何況是最重傳承,企望江山千百代的皇家。
“我,我也是擔心你哥哥,我一個婦道人家還有什麼辦法,你就不能體諒額涅這份為人母的苦心。
頂撞起長輩了一套一套的,有這個口才怎麼不去好好求侯夫人,讓她為你哥哥說句好話,跟我在這耍什麼威風,窩裡橫,出了門子連那麼簡單的事都辦不成。”
馮嬤嬤聽了這一通替格格抱屈,跨前一步就想為格格分辯,卻被烏那希抬手製止住。
她雖然心疼格格,卻不會違逆格格的意思做事。
烏那希站起身,扯了扯都沒有來的及脫下的大氅,”嬤嬤點心盒子放下,咱們走。“
“哎。”馮嬤嬤把食盒往福晉身前一放,扶著烏那希就往外走。
“誰讓你走的,我允許你走了麼?烏那希,你給我站住,以為這點東西就能哄著我,讓我不責怪你出去瘋玩一天不管你哥哥死活麼?你想都別想,你要再走一步,我明日就去衙門告你忤逆不孝……”
“格格。”馮嬤嬤扶著烏那希擔憂的看向她。
“走,隨便她去告,大不了就學那哪吒,我又有什麼怕的。”
烏那希未有半分停歇之意,院中諸婆子丫頭,即便聞得夫人高呼攔住格格,卻無一人膽敢上前,盡皆為烏那希那令人窒息之氣勢所懾。
“反了反了,我只不過說她兩句,你瞧瞧她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天底下有這樣的閨女,老天爺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喲~~”
愛新覺羅氏的貼身嬤嬤是跟著她從孃家進烏拉那拉府的,看著自家主子這一通和親生女兒的衝突實在是臊的麵皮發紅。
別看做額涅的額涅的氣勢兇兇,發起怒來,那叫一個驚天動地,罵起人時,聲音彷彿能穿透牆壁,整個院子瞬間鴉雀無聲,眾人皆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火燒身。
而格格總是不動如山,那淡定的模樣彷彿世間的紛紛擾擾都與她無關。她從開始靜靜地坐在那時,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寧靜,彷彿能洞察一切,卻又不為所動。
說走就走,毫不猶豫,這種果斷和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延,這樣的雷厲風行,讓格格小小的人兒的背影都似乎悄然拔高,讓人打心眼裡想要跪伏。
老嬤嬤心中黯然非常,有什麼辦法,福晉的親額涅是繼四福晉,本就是妾室扶正的,於是也跟著學了一身妾室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平日裡看著倒還不顯,一遇到事就露出來了,實在是不太體面。
“福晉,格格還小呢,以後慢慢教就好了,您消消氣,再氣壞了身子,老爺又該心疼了。”自己的主子除了哄還能有什麼辦法,福晉從小被慣得根本聽不得一點違逆她的話。
愛新覺羅氏充耳不聞砸了桌子上所有的瓷器還不解氣,一腳踹在馮嬤嬤放下的食盒上面。
瞬間幾個盤子翻倒出來,各種精巧的點心咕嚕嚕撒落了一地。
“就這些破東西也來糊弄我!給我拿出去餵狗!“
氣頭上誰都勸不住,老嬤嬤只好順著福晉去收拾滾得到處都是的點心。
咦。
老嬤嬤出身貝子府,愛新覺羅氏的阿瑪穆爾祜在順治十四年因出師衡州失律削爵,由福晉的異母大哥承襲了三等鎮國將軍的爵位,他們家也徹底成了邊緣宗室。
然而往上追溯,穆爾祜的祖父竟然是努爾哈赤的嫡長子褚英,這意味著他有著無比高貴的血統和家族背景,甚至比當今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