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那希靜了靜心,懸腕運筆寫了半個多時辰,只差最後幾個字一章《金剛經》就要寫完,忽聽院中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驚得她手腕一抖,一大滴墨跡落在宣紙上。
馮嬤嬤哎呀一聲,“格格,裁掉就好……”
嘶啦,烏那希沒有一點遲疑,將一大張紙扯開扔進了一旁的燃著雪花碳的火盆中。
“沒關係,再寫一幅就好了。”
烏那希連一點怒意都沒有,反正鞋子對他來說是種享受,揉著腕子坐在暖炕上,接過丫頭端過來的紅棗茶並沒有起身迎一迎院中往屋裡走的福晉愛新覺羅氏。
“哎呦,格格,額涅的好格格,你怎還能坐的住喲。”
福晉帶著一身寒氣直接就衝到烏那希近前,衝的烏那希忍不住轉頭咳了兩聲。
“福晉,咱們格格身子弱,您也烤烤火,這邊暖和。”馮嬤嬤心疼給烏那希撫了撫背,扶著福晉坐在稍遠的地方。
這做額涅的怎就不知道心疼閨女。
愛新覺羅氏坐下以後,看著閨女依舊低眉順目慢悠悠的喝茶也不搭她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丫頭怎的這般冷心冷情,沒看到額涅急成這樣,你連問都不問一句,日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是給誰看。家裡的事情你是一點不上心,你哥哥被人抓了!!還喝,還喝。”
福晉心裡火急火燎的,看烏那希還是沒反應氣的直接上前一巴掌把烏那希端著的茶碗扇到地上。
嘭,碎瓷殘茶灑了一地。
“福晉,福晉,格格向來穩重安靜,您這是做什麼,消消氣消消氣,”馮嬤嬤咬著後槽牙,“格格沒燙著吧,福橘快看看,拿燙傷膏來!”
烏那希擺擺手,淡淡的掀起眼皮,一隻胳膊撐在暖炕上的矮几上,斜側著身子慢悠悠擦拭著手指。
雍容寧靜的姿態讓福晉的氣焰瞬間矮了下去,嘀嘀咕咕道,“這麼小的孩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一副唬人的樣子。”
“額涅,既然來尋我,究竟是什麼事,我才多大,是能出謀劃策還是拋頭露面的為烏拉那拉家奔走,您要是想讓女兒紓解一下,我向來是個少言少語又笨嘴拙舌的,要不您去哪位嫂嫂那裡。平日不也是她們哄得額涅開心,什麼都往外掏。”
烏那希黑白分明的眼眸清冷的很,說出來的話也一點不給福晉留面子。
福晉偏偏有嘴說不出,她是沒少從烏那希這裡劃拉好東西貼補幾個兒子。
可她就是認為小丫頭片子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用得著那麼多好東西,不像幾個兒子整日上學的上學,出門交際的交際,不收拾的體面些怎麼能被人瞧得起。
如今這世道盡是先敬羅衣後敬人,再說也不是給烏那希這個妹子掙面子麼,日後即便是選秀不成也好尋個好人家,方才能對家族有助力啊。
“行了,行了,終是我說不過你,你二哥昨日去參加個詩會,都是些讀書上進的好孩子,不知怎的被哪個黑了心肝爛了肚腸的烏龜王八蛋算計了。
昨夜沒回,你二嫂還以為他們讀書人興致到了去看什麼花什麼水的,也就沒在意,今兒一早你舅舅家的鄰居家的二小子來報信,說是你二哥被五城兵馬司的拿了。你二哥向來身子骨不好,這天這麼冷他可怎麼受得了喲。”
說著說著愛新覺羅氏眼淚就下來了,帕子都擦不及。
馮嬤嬤聞言只覺蹊蹺,“福晉,咱們二少爺平時一處的幾家小公子您可派人去了?可有什麼信兒?”
“去了,都去了,統統被帶走了。他們都是些孩子,又能做什麼壞事,不過是一起吃吃酒作作詩,準是被人陷害的。閨女啊,額涅怎的記得忠勇侯府是不是有五城兵馬司的路子,要不你去求求侯府福晉,她老人家不是平日很:()清穿:康熙心尖